丁瑜洲在一旁看着武媚娘和杨贤妃无休无止的争论。
此时已然是火药味十足。
说实在话,他挺讨厌这种女子之间所谓的争宠,他甚至不理解女子们为何为了一个男人或者为了名利要如此这般毫无底线地一步一步的放松对自己的原则。
或许他是因为没有在后宫冷酷的环境里呆过,毕竟有时候环境会塑造人,而不是人去改变环境。
有时候外界的环境太过强大,人的力量太过渺小。
谈何容易改变,就如同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坠入江河湖泊,任凭他如何挣扎求救,倘若没有船只和会水之人等外界的帮助,他只能被环境所吞没。
考虑到这些因素,丁瑜洲又开始明白过来武媚娘和杨贤妃的不容易,在心里着实可怜他们这些后宫中的嫔妃。
他将凌乱的思绪拉回来,因为它还需要时刻关注一下武媚娘和杨贤妃的对话,选择性地听一下其中的只言片语,以便自己判定她们俩的争论达到了什么程度。
这个时候,武媚娘继续说道:
“杨贤妃姐姐素来在宫中不喜与人争斗,也不爱过问宫里的事,为何最近要走到这里来,还要表现得这般活跃?一如既往的在宫里做一个安静的嫔妃,不好吗?”
杨贤妃听到武媚娘这般挤兑自己,知道武媚娘对于自己今天的行为表现出莫大的好奇。
其实确实如武媚娘所言,她平日里不爱过问宫里的事,自己虽然是宫里人,但像空气一样存在于皇宫之中,除了皇帝偶尔会来宫里坐几次之外,自己并不受宠爱。
她本想着自己就此了结一生,可后来发生的事让她觉得不能再袖手旁观,必须积极参与进来,而这件事就是武媚娘到来,夺走了皇帝对她的那一份微弱的爱。
武媚娘渐渐有要占据皇帝对于后宫全部爱的趋势,所以就是在这种大背景下,杨贤妃被迫决定出山,与王皇后萧淑妃等人一起联合打压武媚娘。
原本杨贤妃就像宫中隐士,默默无闻,不被人知晓,但她仍然带有一片豪迈的内心。类似于有人科举不中选择去终南山隐居。通常情况下,这些隐士哪里是真心隐居,其实那是意图在引起世人的注意。他们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被朝廷发现被皇帝赏识。
杨贤妃似乎便是这种,所谓隐士是不存在的,在宫里更不会存在真正的隐士。有些人只是暂且收敛锋芒而已。
杨贤妃斜眤了武媚娘一眼:
“武昭仪妹妹此言差矣,本宫平日里身子骨不好,如今本宫的病已见大好,自然是要在宫里多多走动才是。”
武媚娘听杨贤妃回答的巧言令色,说得甚是轻松,直接把自己刚才的一番针锋相对给压了下去不由得心中暗暗佩服这个杨贤妃,觉得平日里倒是小瞧她的能力了,倒也并不是过分气恼,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说道:
“既然贤妃姐姐这般说,那本宫要问,你为何要抓这个宫外的人?”
杨贤妃听到武媚娘已经不说别的事,开始将交谈的话题引入正题。
丁瑜洲与武媚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听出了武媚娘前来此地的目的是为了救自己。
杨贤妃听武媚娘这般咄咄逼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武昭仪妹妹,本宫和这个香料铺子掌柜说话,好像也不关妹妹的事情吧?”
杨贤妃并不承认自己的行为,反过来一句询问,更是透露着不满和愤慨。
武媚娘白了她一眼,似乎对她此番无礼的言辞表示十分不屑,继续追问道:
“那妹妹要问姐姐,妹妹刚才一进这院子,就发现院子周围埋伏着许多士兵和守卫,这又该做何解释?姐姐应该知道这宫里头不准有手握武器的士兵,这是宫规,难道姐姐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武媚娘说完,扭头去看丁瑜洲,恰好丁瑜洲也向武媚娘看去,两人的目光因此相对,彼此传达着默契异常的目光。
丁瑜洲刚才犹如陷入谜团,听到武媚娘这一番说辞,心中差点惊厥过去,没想到自己刚才身处险境,稍有不慎,恐怕就死无全尸,不由得暗暗惊叹这宫中处处充满了邪恶。
一句话一步路,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杨贤妃听妩媚娘如此质问自己,冷笑一声:
“姐姐有点强词夺理了吧?此处虽说也是在皇宫之内,但内侍省这么大的地方,又多犯了罪的人,本宫让一些守卫前来守护,是得了皇上的命令,完全合情合理,何谈要剿灭此人的道理。”
杨贤妃指着丁瑜洲,义正言辞地说完刚才那一番话,话里行间并不承认自己意图杀死他。
武媚娘见丝毫没有得出有价值的东西,继续说道:
“姐姐说的倒也是有道理,只是这解释未免太过牵强赴会了吧。这宫里头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守卫,为什么还要专门在这个园子里再加一层守卫。姐姐,妹妹我实在是想不通,根本没这个必要啊!”
杨贤妃见武媚娘不依不饶,心里有些懊恼,对她摆了一副你想不通那是你的事,本宫想做这是本宫的事之豪爽霸气:
“你大胆,本宫位分在你之上,本宫想怎么做,还容不得你一个小小的昭仪来插嘴。”
杨贤妃没让武媚娘继续说话,紧接着愤恨地说道:
“来人,将这个逆贼丁瑜洲给我拿下。”
随着杨贤妃的一声命令,外面想起一阵慌乱,随即冲进来两个士兵意图将丁瑜洲逮捕起来。
丁瑜洲看这架势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