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看到这白战如此不堪,心中暗喜:“此人虽然心机深沉,手段阴毒,到底是野路子,武艺平平。”
想到这,雷明更是加快了进攻,誓要夺白战性命。
白战手上巨剑有近30斤重,挥舞起来十分不方便,又没有开封,杀伤力也不大,面对雷明的咄咄逼人,他只能被动抵挡,不能进攻。
雷明身高臂长,匕首又用得熟练,没多久白战就被划得浑身鲜血。
好在白战还有些跟人比试的经历,知道哪些是要害命门,没有让雷明一击得逞。
两人又斗了几回,雷明开始累得有些喘气,而白战虽然身上挂彩,却是越战越勇。
白战自身也有些奇怪:“平日里我挥舞这大剑没几下就会后力不继,今日却怎么越打越有劲?”
他却不知道,他这是犯了“血醉”。
所谓“血醉”,是指杀人见血后,人会有不自觉的兴奋快意,如同酒徒喝了酒一般,不但人不会乏累,反而还会越来越精神。
历史上就有些人就会沉迷于“血醉”的快感,不加以克制,越来越爱杀人,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成为杀人魔头。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血醉”。这种情况因人而异,大多数人本能上还是排斥杀生的。
此时这白战自身是越来越有快意,挥舞着巨剑越来越快,每次砸下的力度也是越来越大!
他心里有种盼望看到雷明被砸得粉身碎骨的渴望!!
“啊!”白战高高举起巨剑,狠狠往雷明身上砸去!
雷明此时已经转攻为守,心里隐隐感觉不安,见到白战举剑砍来,连忙举起匕首格挡。
“铛!”
匕首被砸得完全扭曲,雷明手腕脱臼。
弯曲的匕首掉落雪地,雷明大惊,此时他哪有勇气再与白战交战?连爬带滚往客栈大厅跑去!
白战扔出巨剑,砸到雷明后背,这八尺恶汉被砸了一个“狗吃屎”,后背传来一阵疼痛,他心中充满恐惧。
白战随手操死挂在门上的菜刀追了上去!
“饶命啊!”雷明再克制不住心中恐惧,大声求饶,老江湖的他还想拖延一下时间,寻找机会翻盘。
可是他话音刚落,白战菜刀就砍了过来,根本不给对方一点机会!
“噗呲!”菜刀像劈西瓜那样砍在雷明头顶。
雷明头上插着菜刀,一刀毙命,脸上还保持着恐惧的神情。
白战此时心中才稍微安定。
他用饭桌上的青梅酒洗了洗脸,稍作喘息,回到后厨,冲着李老头女儿说:“杀你爹的仇人已全部毙命。”
李家闺女闻言一脸不敢置信,白天还被父亲数落一顿落欢而逃的无赖,到了晚上却为父亲报仇,将歹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莫非此人真的是个大侠?
白战此时也感觉到了自身的不妥,心中暗道:“为何我杀了人心中如此畅快?完全不像那些说书先生说的首次杀人后头昏眼花,心中作呕的感觉?莫非我天生是个杀人狂?”
想到此处,白战心中有些发寒,自己当侠客只是想轻松点混口饭吃,根本不是为了当什么杀人狂。
他摇摇头,祛除心中胡思乱想,趁着自己现在还精神:“小娘子,如今恩公已死,身躯被随意放在客栈,所谓‘入土为安’,咱们先把恩公葬了吧。”
李闺女连连点头。
两人在后院挑了一个好位置,挖了一个洞,将李老头尸体用草席卷好埋了进去,又插了一块墓碑,写上了李老头名字。
白战看着李琪的尸体放在大厅,当下也觉得有些不妥,索性顺便挖了个坑将他也用草席卷起来埋了进去,然后找了个木头刻上了“允安君之墓”五个字。
办完一切,这白战还是觉得精神奕奕,索性对李家闺女拱了拱手:“姑娘,恩公已经安葬好,在下就此别过赶路去了。”
这李家姑娘对着白战跪下:“多些恩公为父报仇,妾身无以为报,今天色已晚,不如恩公先睡上一晚,明日再走不迟。”
说罢目光炯炯地看着白战,这女人也有自己的心思,眼下乱世,自己父亲身死,一个女人怎么好过?而白战有情有义,又能一人战三位恶汉,长得也是俊毅非常,不如委身与他,也好在乱世苟活。
不过白战却没这种想法,眼下自身有恙,他不敢多留。
白战说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李公身死,生前最后一个遗愿便是为允安君报仇,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我既众目睽睽之下答应了为其刺杀燕王,此番便得信守承诺!咱家现在就赶去幽州城,为李公刺杀周厉!”
事关家父遗愿,李家闺女也不好说什么,她只好叮嘱白战多加小心。
白战挥挥手,背起巨剑,虽然漫天风雪,他却感觉胸口滚烫。
白战压制了心中的兴奋,一路快走,乘着风雪消失在了夜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