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当即入谷前行,这谷中景色比之前在山上观瞧,更是美妙绝伦,谷中树木枝繁叶茂,虽是正午时分,谷中并不明亮,阳光被树叶挡了大半,只有斑斑光影透过树冠洒在地上,身旁树木有粗有细错落有致,谷中盛开大片大片的花,引来无数彩蝶翩翩飞舞,偶有蛇虫也是从众人身前一闪而过没了踪影,一股山风吹过,谷中飘起淡淡香气,或有药味儿掺杂其间,公孙晴兴奋不已,一会儿看花,一会儿看草,入眼处皆美不胜收。
公孙忆怕俩孩子忘了自己先前交代,当即提醒道:“晴儿,书白,此间虽美,但终归多毒物,你们要紧紧跟着我俩,切莫贪玩跑开。”
公孙晴点头道:“知道了爹,你快看那边,有只彩蝶。”
公孙忆看了眼赤云道人,微微苦笑:“赤云兄,此间太美,这俩孩子终归玩性上来了,一定要看好他们,不能让他们离开我们身侧。”
赤云道人点头道:“那是自然,如若碰到了昨天那种大蟾蜍,这俩孩子哪能应付的了?”
众人走了一会儿,赤云道人忽然指着身侧一片树丛说道:“这里便是昨日碰到那蟾蜍的地方。”
公孙忆仔细观瞧,地上兀自空出了一片,想必是那蟾蜍昨日伏地之所,眼下空空如野,哪还有半点蟾蜍踪影:“想那蟾蜍也是在此间修炼时日不短了,不料碰到你我,也是天数使然。”
不料话音未落,远处树林中沙沙声作响,公孙忆赶紧招呼众人站定,自己在前,赤云道人在后,将两个孩子夹在当中,那沙沙声越来越近,一大片黑黢黢的蜈蚣从树丛中爬出,数量之多让人头皮发麻。
公孙忆暗暗心惊,这些虫子直直爬来,定会从四人身旁过去,若是这些虫子带毒,当真凶险异常。当即说道:“这虫诡异,不要挡他们。”说完便侧脸观瞧,见身旁一棵大树,蹬蹬蹬三步便上得数枝,又伸手将公孙晴和裴书白拽了上去,赤云道人见两个孩子在树枝上站定,自己也上了树。这边双脚刚刚离地,蜈蚣潮便赶到身前。
一时间沙沙声充斥众人耳朵,公孙晴小脸煞白:“爹爹,这些蜈蚣为什么要跑?”
公孙忆也不知其中道理,便说道:“爹爹也不知,只是这蜈蚣数量太多,如此结伴赶路,想必身后有什么危险,等它们过去再做计较。”
赤云道人见这蜈蚣潮没完没了,在树上待的无聊,便从怀中摸出一颗海松子丢在地上,海松子刚一落地,蜈蚣潮便鼓起了一个小包,只一会儿便又消了下去,海松子瞬间便消失不见。赤云道人啧啧称奇:“若是我们方才在地上,这会保不齐也如这海松子一般,啃得骨头都不剩了吧。”
公孙晴笑道:“有赤云伯伯在,能让这些蜈蚣费好一会功夫呢,我们便可以跑了。”
赤云道人假装生气:“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把我给这蜈蚣啃,你们好跑路吗?就这蜈蚣的数量,莫说是我,就是一座小山,估计也能磨平了。”说完又丢了一颗海松子落地,不料这次海松子掉在地上,路中蜈蚣却并未从海松子上爬过,当先几只被阻住道路的蜈蚣竟然直起身子,好似抬眼观瞧一般,登时黑压压的蜈蚣潮别空出了一股。
赤云道人啧啧称奇:“这蜈蚣还长脑子了吗?竟然知道是我在丢它们?”不料话音未落,先前几只蜈蚣竟转道,奔着四人所在的大树爬来,身后当即便有无数蜈蚣跟着过来了。
公孙晴喊道:“赤云伯伯又是你!好端端的你丢什么海松子?惹的这些蜈蚣过来了!眼下该怎么办?”
赤云道人也是惊骇不已,这蜈蚣怎会调转方向?当即安慰公孙晴道:“晴儿莫怕,这蜈蚣哪会爬树,待它们到树边,发现上不来便会走了。”谁料话音还未落,这蜈蚣便在树根结成了团,瞬间堆成了小山一般。一只蜈蚣摞着一只蜈蚣,你在我脚下,我在你头上,如此这般已然有不少蜈蚣爬到树干之上。
公孙晴连连叫喊:“赤云伯伯,你就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这蜈蚣要是过来了,你就下去喂它们吧!”
公孙忆不理会二人,连忙去看脚下,这蜈蚣每只两寸有余,赤冠长须,通体黝黑,节环处又是圈圈幽绿,一对腭牙来回交错,直磨的树皮沙沙作响,若是一只两只便不足为惧,然而眼下奔着四人而来的蜈蚣虽然只算的上蜈蚣潮的一小股,但是数量仍不容小觑。当即暗道不妙:“看着蜈蚣花色,毒性也不会小,莫说被它们咬到,便是碰上它们,保不齐也会中毒,所以我们不可直面其锋,你们俩抱着我。”
公孙晴和裴书白听完,连忙将公孙忆环抱,裴书白虽然手上疼痛,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咬着牙将公孙忆抱住。公孙忆见二人抓紧,连忙在树枝借力,一个腾挪便窜到另一棵树上,赤云道人紧跟其后也从先前树枝上离开。
再回头观瞧,那蜈蚣已然布满树枝,原本树皮颜色已然看不清,取而代之的全是乌泱泱的蜈蚣。赤云道人见状说道:“晴儿你瞧,这不是一下就躲过去了吗?这蜈蚣再多,总不能长翅膀从这课树飞到那棵树吧?”
公孙晴听完赶紧回头瞪赤云道人:“赤云伯伯你别说话了,这些蜈蚣若是真会飞,我们还能往哪躲?”
赤云道人说道:“这蜈蚣又没有翅膀,哪可能会飞?”公孙忆却道:“此间多有蹊跷,万不可大意。”裴书白也觉赤云道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