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林远玄伸手揉着额角。

秦胜男看着他的样子,轻声道:“玄儿,林朝阳是不是打算找你的麻烦?”

“娘,我并不担心!就算是这一次我被逐出林家,外面的人也不会觉得我不好,反而觉得林家不好。

从前的时候,我胡闹,所以要是我被逐出林家,可能真是会就此失势。但这次不同,这一次我是救了林家。

爷爷和爹看不透,但外面的人却是看得明白,所以我反而会博得别人的同情,但林家就不一样了,或许会被千夫所指。

毕竟我这么做,不仅是为朝廷立了功,还等于是救了林家,所以呢,娘,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为这事头疼。”

林远玄轻轻道,依旧在揉着额角。

秦胜男抱着他的头道:“玄儿,你躺在我腿上,我为你揉揉,那么你是为何头疼?”

“我是担心林家!”林远玄叹了一声。

秦胜男哼了一声道:“林朝阳都要把你逐出林家了,你还担心林家干什么?”

“娘,还不一定是这事呢!”林远玄摇了摇头。

其实这话也只不过是想要安抚秦胜男而已,以林朝阳的性情,十有八九还真是要把他给逐出林家了。

林远玄也一直看不透林朝阳的意思,如果他是一个聪明人,做事总是能留下蛛丝马迹。

但他就是一个极为粗野的人,做事不讲章法,所以去猜测他的想法真是很难。

秦胜男的指尖揉着林远玄的太阳穴,轻轻道:“玄儿,那你和我说说,你是担心林家哪一点?”

“林家与魔教之间,已经有了千丝万缕和联系,就怕我爹还忘不掉五房!宁玉致长于媚术,肯定会蛊惑人心。

以我爹的性情,万一她回来,十有八九还是会听从她的安排!这一点,想必皇帝那边也是这么想的。

却偏偏我爹这个人刚愎自用,他认为不可能,所以,这终究会引来一堆的麻烦事情,如果下一次,我爹见了宁玉致。

哪怕只有一次,他的禁军指挥同知就别想干了,如果走到最后,最好的打算,林家保住了武侯之位。

这样一来,林家就不会再有人能当官了,只是成为一个闲散王爷,最坏的打算,林家恐怕就会失了武侯之位。”

林远玄轻轻道,秦胜男不由皱了皱眉头,叹了声道:“玄儿,这么多的算计,当真是累啊!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娘,这些事情总得有人去想,否则的话,大祸临头还不自知。”林远玄应了一声。

秦胜男轻轻道:“玄儿,你果然就是当文官的料,只有文官才会有这么多的算计。”

“娘,你身上很香,真想这样枕着你的腿睡一觉!”林远玄轻轻道。

秦胜男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现在都要成亲了,已经长大了,可不能像是小时候那样抱着娘睡了。”

林远玄勾了勾嘴角道:“娘,我也就是说说,现在我哪有时间想着睡觉啊!”

说完,他慢慢坐起来,目光中透着几分的思索。

秦胜男看着他的脸,勾了勾嘴角。

马车驶入了武侯府,一路驶入了正宅之前。

林远玄下车,这一次他和秦胜男一起进入了正堂之中。

林望北和林朝阳坐在椅子间,目光落在林远玄和秦胜男的脸上。

“见过爷爷、爹!”林远玄行了一礼。

林望北对着林朝阳使了一个眼色,林朝阳用力拍了桌子一下,喝了一声道:“逆子!”

林远玄平静地看着林朝阳道:“爹,我逆在何处?”

“玉致怎么说也是你的五娘,你竟然敢诬陷她!”林朝阳喝道。

林远玄一怔,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算到林朝阳会提出这样一个理由,这让他的心中顿时觉得无比荒谬。

到现在为止,他还认为宁玉致与魔教无关!

“爹,我诬陷宁玉致?她是魔教的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林远玄扬声道,接着沉声道:“这件事情,刑部的人可以作证,当时她还带了四名顶尖好手,为了掩护她,当场死了三人。

所以这是诬陷吗?如果爹不信,可以去看看那三个人的尸身,甚至你还可以去看看,婉静和婉瑜在不在家?

宁玉致是魔教圣女,婉静和婉瑜也不是林家血脉,而是宁玉致用来迷惑爹的,这么明显的证据,爹会视而不见吗?”

林朝阳一怔,猛然起身道:“婉静和婉瑜不是林家血脉?这怎么可能?”

“爹,这些事情,只有宁玉致最清楚了,不管我怎么说,相信你都不会信,所以我不过多解释。

现在她的身份暴露,想必陛下已经处置林家了吧?我觉得爹应当去见一见陛下了,借机表忠心。

这样一来,陛下感念于先祖的功劳,应当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情了,还有,以后一定要远离宁玉致,不要和她私下接触。”

林远玄扬声道,目光落在林望北的脸上,带着几分的认真。

林望北长得和林朝阳极为相似,只不过年纪大了一些,但气机鼓荡,内劲深厚。

“玄儿,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和我们商量?就算玉致是魔教的人,你要是告诉了我们,我们提前出手,就不用陛下处理了。

现在这么一来,陛下大怒,刚才下了圣旨,罚了你爹一年的俸禄,你爹的月俸可是六两银子,一年七千二百两,这对于我们林家来说损失太大!”

林望北怒目瞪着林远玄,一脸愤怒。

秦胜男在一侧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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