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晕晕乎乎的,脑袋就想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晕了,看到老人笑,也跟着一起笑。
那画面看着非常滑稽就像俩傻子一样,除非方力均和岳敏君,别人画风很少这样的,太傻,比大傻还傻。
老人笑过之后却没有多话,果断地丢给他三百万钱,拍拍屁股,走人。
瞪大眼睛看着成堆的钱,杜子春整个人都蒙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一股强烈地疼痛感让杜子春体味到了自己实实在在的存在,也让他终于相信自己又有钱了,这时候他想起应该感谢一下给钱的老人,起码也得问一下人家姓字名谁吧,可等他再找,人早就没影了。
醒过神来的杜子春立刻招呼店里的人,雇了一辆牛车,帮他将钱全都拉回去。
这时候,又有一个问题出现了——回哪儿去呢?房子已经典当出去了。
不管那么多,杜子春一咬牙,自己也上了牛车,让牛车先将三百万文钱运送到自己以前的家再说。不过,车里已经没有三百万文钱了。
租牛车用了一百三十文,这里还包括上货下货的钱。
杜子春的家离着不远,牛车很快就到了,房子虽然已经被别人收走,但还没有专卖出去,只是派了一个小厮在这里守着。
杜子春现在有钱了,对来拦阻自己的小厮一瞪眼,喝道:“赶紧滚开。你回去将你家主人叫来,这宅子我要赎回来,立刻,马上,立即,你赶紧给我跑着去传话!”
小厮不怕杜子春,但他被车上搬下来的,整筐整筐的钱,给吓着了,他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呀!
吕清广就在后面跟着,在长安街头,他这一身并不惹眼,而绝对惹眼的慈悲大妖王自觉地处于了隐身状态。
“还得时间加速。”吕清广跟慈悲大妖王说,“我感觉这个时空时间加速会比较多。”
慈悲大妖王完全没有表示。
然而,事实证明吕清广的预见力是很强大的,小厮还没有将自家主人叫来,牛车不过刚卸下两百九十九万九千八百七十文钱,时间就开始加速。杜子春以前的朋友都找了上门,还来了更多的朋友,大家开开心心,怒马鲜衣乘肥衣轻,胡吃海喝,唱歌跳舞。一二年的时间,随即而尽,衣服车马,先是卖掉贵的用贱的,骑马换成骑驴,骑驴变成徒步,一眨眼又贫困如初。
这个一转眼是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的真实写照,对于杜子春来说是修辞手法,他觉得自己还是很快乐了一阵子,好一阵子的。
房子抵押以后,所有的朋友都消失不见了,杜子春又只能饥寒交迫地在街头游荡。
鬼使神差,杜子春又来到了上一次的那个地方,不过,他却是没有认出站在同一个地方的吕清广,显然,这里一切都是背景,能进入杜子春视神经的只有那个给他三百万文——不,是给了他三百万零一千文的那个老者。
杜子春站在了老地方,跟当年一样长吁短叹。
谁知他刚一出声,给钱的那位老人就来到了杜子春的眼前。
老人拉着杜子春的手也充满感慨:“你又这样啦,真是奇了怪了!你说吧,我还要给你多少钱?嗯?你得拿到多少钱才可以好好过日子?”
这话让杜子春羞愧得无言以对。
老人催促道:“别暧口识羞,你要是不开口,我可就走啦!”
杜子春怎么肯就这样放老人走呢,这是他唯一的指望呀!可他真的没脸替要多少钱,只能惭愧地表示,那啥,您老看着给吧。
老人也没再说别的,约道:“明天老时间老地方相见。”
第二天,杜子春厚着脸皮早早地就去等着。
这一次老人更干脆,一千万钱已经替他装上了牛车,直接拉走就行,连上车都免了。
杜子春当着老人立誓,这一次一定要振作,一定好好经营,再也不玩儿音乐了,不跟狐朋狗友吃喝嫖赌了,一定努力赚钱,必定比石季伦、猗顿这样的大富翁还有钱得多,一定当上首富。
牛车将钱拉到杜子春再次典当出去的老房子。
“咱们打个赌。”吕清广向慈悲大妖王提议。
慈悲大妖王立刻摇头:“这小子绝对发不了家,除非你下注他能守住财,嘿嘿,赚钱那就是个梦,他连到手的钱财都看不住。我要赌就赌他很快有得倾家荡产。”
“嘿嘿,这是肯定的。”吕清广轻笑道,“我不是说赌这个,我的意思是赌这回肯定还会出现时间加速。”
慈悲大妖王反应何等快,立刻摇头:“不赌,这也是肯定的。”
话音未落,时间已经开始加速,或者说是上一次的画面重演,只是这一次朋友更多,场面更大,花钱的效率也更高了。
时间加速停止的时候,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又来到了老地方,还是东市西门的那个口子上,还是破衣烂衫潦倒不堪的杜子春,还是长吁短叹地走过来。
听到杜子春长叹,老人第三次诡异出现。
又见到了这位给了自己两次巨款的老人家,杜子春羞愧难当,想要掩面而走。
老人一把拉住他的衣襟,批评道:“嗟乎,拙谋也!”
杜子春直接给老人跪下了。
“算啦,也不明天了,也不让你报数了,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老人说吧,将拐杖在地上顿了三下,紧跟着,从街道拐角另一边来了三辆牛车。牛车没有人牵引,牛自己拉着车走到老者。老者对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