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韫之低笑了一声,道:“阿莞可知,东澜国如何开国,上一朝又是哪一朝代?”
云莞眨了眨眼眼睛,弯眸道:“请扶疏公子赐教。”
外面的人似乎非常放心萧韫之,或者觉得此处重重守卫,他也逃不出去,因此并无人一刻不离地看着他,只守在门外,至今不知,萧韫之已出去过一趟,并带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回来。
萧韫之低笑了声,道:“当朝国号东澜,国姓东方,前朝为成宋,国姓曹,前朝时期,东方一族本是曹氏一族的一方诸侯,君臣和乐的局面早期也成为一时佳话,然而成宋后期,末帝还是个襁褓里的小孩儿,太后掌政,宦官当道,彼时东方一族势大,自然不满听命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和妇人之命,更不愿被一群宦官压在头上。”
云莞眼珠子一转,接口道:“于是黄袍起义,换了个皇帝?”
萧韫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云莞撇了撇嘴,这不过是历史的一个过程罢了。
萧韫之接着道:“曹氏有不少忠臣,宫变发生时将末帝护送出城,一路逃往西江南部,甚至传言逃出了海外,东方一族建国之后,偶有曹氏的踪迹,但掀不起什么风浪,久而久之,朝廷自然也不将一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倒是近几十年,据说曹氏末帝出了个能力不凡的后辈,当年的忠臣也靠着这百年的积累,南方汇聚了一批拥护前朝的人。”
“复国?”云莞问道。
萧韫之笑了一声:“大约是。”
云莞撇嘴道:“异想天开,一百多年过去了,东澜国的根基早已奠定,长成了参天大树,区区前朝余力,还想复国?纵观历史,朝代更替如大浪淘沙,从未有过复辟成功的历史,曹氏湮灭了就是湮灭了,哪能等到今日还有再起死回生之说,又不是野草,春风吹又生。”
对于云莞这般不以为然的姿态,萧韫之愣了一下,揉了揉她的长发:“阿莞的见解很是独到。”
“难道不是么?”
即便不想承认,萧韫之还是点头道:“确然。”
“所以现下富贵山庄的事情,也与前朝那位姓曹的有关?”萧韫之不会无缘无故说起前朝的事儿。
萧韫之点头道:“嗯,如今那位自称曹氏后代之人,名为曹世荣,近年时常在南方为祸,高乘风便是曹世荣的得力干将之一。”
“那你这段时日为何在找他们?”
萧韫之道:“曹氏虽难成气候,但一直在南方也是个祸事,如今东澜国与北丘不太平,若是他们出了乱子,也是个麻烦事,尤其,如今大约真的有些规模了,手便伸向了军中。”
事实上,年前萧韫之去北方那一趟,便觉察到了前朝这些余孽的身影在其中,曹氏虽难成气候,但亦是百足之虫,若是在军中闹些小动作,也着实麻烦,尤其,倘若他们与北丘国接洽,更是大麻烦一件。
出于种种原因,他不得不注意这些人,而他本来也在找他们。
云莞道:“谁知道那曹什么是不是真的曹氏后人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或许只是有人想争一争那个位子呢,人上人该是当世多少人的梦想。”
“那么阿莞的梦想又是什么?”萧韫之问。
“成为列国首富算么?”云莞弯眸笑道。
“小财迷!”萧韫之点了点她的额头。
“那你呢?”云莞扯着萧韫之的衣袖,仰头问她,“萧扶疏,你想成为人上人么?”
“人上人有什么好?爷只想跟着我家小阿莞,酒楼开往哪里,便去哪里。”
萧韫之没有做人上人的打算,即便他似乎管许多事情,该他的,不该他的,譬如这次的事情。
云莞闻言还是弯了弯眼眸,笑意漾开的脸颊在萧韫之的胸膛蹭了蹭,“那好吧,日后我便负责赚钱养家,扶疏公子只要貌美如花就好啦!”
萧韫之失笑,云莞蹭了好一会儿问道:“那现下怎么办呢,那些被抓来的少女又被关在何处,他们抓了这么多女孩,究竟想做什么呢?”
萧韫之轻轻摇头:“今夜我再去探一探。”
“那我……”
“你啊!”萧韫之捏了捏云莞的鼻尖,“好好在此处待着,哪儿也别去。”
“哦……”正说着话,外面传来脚步声,云莞和萧韫之对视一眼,便听到了门外说话的声音:“那小子如何了?”
“回爷,一直在屋里,未曾出门过。”
来人冷哼了一声,直接推门进来,一进来便瞧见萧韫之正吊儿郎当地躺在榻上,少年面带嫌弃,像极了那种世家贵族里被家人宠大的纨绔少爷:“这什么破地方,给我家狗住都不够,还有这茶、这酒,没一口能喝!”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闻言似乎细细打量了萧韫之一眼,见着少年玉面鸦发,竟比那些姑娘还有精致百倍,不由得露出些微妙的神色,“小公子安安分分待在此处,日后自然有好日子过。”
萧韫之睨了一眼对方,一点也不懂得看人脸色:“你又是谁。”
“我姓成。”对方微微一笑:“我家主子瞧着公子是个有趣之人,便请公子去做做客,这几日,先委屈小公子了。”
“啧!我信你们的屁话?请我做客,连我妹子的主意都搭上,半路拿刀请我来做客?”
“小公子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说这样的话,不若好好待在此处,我等还能以礼相待。”
萧韫之不爽道:“连个端茶倒水的小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