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笑着侃侃而谈,说着南魏的奇闻异事,一边饮酒。
不时替文论夹菜,视周围的甲士如无物。
文论刀柄几度欲动,但都被他按捺下来。
不久后。
林阜城出现一位双骑信使。
崔安歌长袖挥动,继续倒酒,对面色犹豫不安的信使问道:“此为我家乡友人,直说便可。”
信使说道:“禀崔大人,公古江城破,北冬燕知府冉良朋于护城河坠河而亡。”
崔安歌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将盖有印信的黄纸递给文论。
文论一阵沉默。
“文将军刚一破营,我便前去诈营,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得闻此讯,不胜感激,您现在便可杀我了。
另外,文将军若是想走,这便是我司隶校尉的通行文牒,看在您助我南魏成此大事的情况,营中诸将也不会与你为难,若是想留,以这两百兵卒占据林阜城,负隅顽抗则必死无疑,城内粮秣皆无,周遭平民百姓早已被我遣往化阴城中,大局已定,您若从一开始向冬燕传讯,尚且还有机会......”
文论问道:“一命可换几城?”
崔安歌说道:“慢则三城,快则五城,文将军若是有兴,在此听信即可,莫要忘了把信使给放了。”
他再饮一杯酒,笑着拿起短刃,打算引颈就戮。
寒芒落下。
文论的环刀阻隔了崔安歌的行动。
他睁开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文论,问道:“文将军还有何事?”
文论没有说话。
一名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文论的身前,崔安歌的体内元气尽散,神情微醺。
陈成拿起酒杯,摇晃着琥珀色的酒水,看着茫茫月下,问道:“你就是武曲星?”
“你是何人?”
“山府城,陈红叶。”
“哦。”
“据我所知,文将军不是与山府城互生嫌隙么?现在看来情报有误。”崔安歌笑着给陈成倒酒。
陈成说道:“你很有趣。”
崔安歌说道:“我敬重文将军是因为他的胆色,二十四营接连被破,林阜城只剩两人,这的确出人预料,你区区一江湖人物,说实话不在这位崔安歌崔大人的目视之内。”
“两个问题。”
“讲来。”
崔安歌的话里渐渐升起一抹醉意,下示意的摇晃着额头,似乎在行酒令。
陈成说道:“圣帝曹晟之子,曹承赫在此,为免太子身亡,你倒是煞费苦心了。”
崔安歌笑着摇头道:“您在说什么?”
陈成说道:“你左右一个江湖人物,文论虽强,但却难以胜你,若不是我的话,你何必浪费口舌?”
崔安歌笑道:“足下真会说玩笑话。”
一旁伪装成司隶从事费同鸣,实则是南魏太子曹承赫的年轻男子手中的一根根机关,骤然拼接成一柄细剑,连同数十条影子,向陈成袭来。
陈成笑道:“你这影剑,勉强入流。”
崔安歌坐在城下的桌前,说道:“您莫不是对此有何误会?此人分明为我幼年同窗,自穹庐学宫练剑的费同鸣,何来所谓太子?”
陈成看着远处又来了一道信使,单手随意的格开影剑。
一道道明亮的剑芒将细剑斩断,接着将那位太子的胸膛斩出一道血痕,看着又一位信使从城外而来。
信使单膝跪地,说道:“禀司隶校尉,北冬燕昭宁城破。”
崔安歌面色不带丝毫喜色。
文论立于一旁。
陈成看着属性面板,以及倒在地上的南魏太子曹承赫,笑道:“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林阜城归我了,我北冬燕当先下一城。”
【您的天赋‘难以捉摸的影子’,识破阴谋。】
崔安歌看着眼前这位带给自己极大压力的陈红叶,神色清明,单膝跪地,说道:“南魏愿让三城以赎太子。”
“五城。”
“四城。”
“那便死吧。”
陈成的冰冷剑锋向地上曹承赫斩去。
崔安歌骤然说道:“可!”
剑刃坠落在曹承赫身旁,斩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曹承赫目光迥然的说道:“我愿用五十城换您一人。”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