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啥来着?”史洋问道。
“好像叫……什么?”
“方xx?”
“不清楚了,你们的名字都差不多,很奇怪。”
“相信我老哥,你们的名字才奇怪。”
老哥摆手笑道:“好吧,总之我可能只有在看金庸的时候能记住人名。”
“哦?你看金庸?”史洋双掌一拍,“那就好办了,李峥有个名号,就是虚竹,这个你记得住了吧?”
“当然,我记得虚竹。”
“你也可以取个名号,我告诉李峥,你们将来用这个对暗号。”
“哈哈。”老哥饶有兴致想了片刻后说道,“东方不败,我喜欢这个名字。”
“呃……好吧,我会告诉他你叫东方不败的。”
“那……金牌是不是可以先……”
“啊,周老师。”史洋赶紧拍了拍老哥,“回头见啊,我们老师来了。”
“……”
不管真的假的,此时迎上来的周毅,必须是一脸怒意,见面就骂了起来:“你怎么回事,就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吗?”
史洋也早就做足了准备,低着头挠头道:“周老师……我要跟您商量,肯定就没法做了吧……另外,这件事如果您不知情,也就没有责任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了。”
“你当个屁!”周毅抬手扇了史洋一瓢,“我带队就是我的责任,一切事情都是我的责任。我警告你史洋,你这样无组织无纪律,迟早是要出事的,不仅会害你自己,还会伤害到你身边的人,你的老师,你的领导,你想过他们么?”
“……”史洋默不作声,低头认骂,待周毅骂得没力气后,才抬头试探性问道,“周老师……您说迟早会出事……就是说……这次没事儿喽?”
“你他妈这倒挺机灵的!”周毅气得又扇了一瓢,“谁告诉你没事了?现在就回去写检查,从现在开始到回国解散,一句话不许跟集训队以外的人说!记者也不行,选手也不行,组委会也不行!”
“那……晚宴呢……”
“还晚宴??不给你关卫生间都便宜你了!”周毅说着拉来了旁边的老师,“把他给我领回去,盯紧了,尤其不能让媒体接触到,他再惹出麻烦咱们一起死。”
把史洋押走后,周毅才迎向采访的媒体。
首先用一系列标准说辞,哄走了国际媒体。
然后拉来两家国内媒体单聊。
“几位老师,我得把情况跟你们说清楚了。”
“哪里,哪里。”一位上岁数的记者连忙摆手,“您才是老师,我们不过是跑跑腿,记个新闻。”
“您太客气了,哪行都有哪行的学问。”周毅冲领奖台指了指说道,“这次报道,还劳烦几位老师高抬贵手,不要说弃奖的事情,突出‘我爱化学’就够了,实在不行就包装成‘穿着好朋友的校服’领奖,这也算是个新闻兴奋点对吧?千万别提史洋说的那些话。”
两位记者对视一番后,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理解,理解。”
“我们也就是顺风顺水,出个正能量新闻就好了。”
“那几位可是帮了大忙了。”周毅松了口气,双手递上名片,“今后化学方面的事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
“您太客气了,周院长……”
“正能量,正能量……”
二人诚惶诚恐地交换过名片后,才目送周毅前去与组委会交涉,似乎想把金牌要回来。
“周院长不容易啊……”老记者收好名片叹道,“用自己的资源帮学生平事儿。”
旁边年轻的记者似乎有些遗憾:“可惜了,本来以为可以搞个大新闻的。”
“你就别闹了,真出个大新闻,周院长肯定能脱身,倒霉的不还是这孩子?”
“诶……正能量,正能量。”
……
不多时,各大新闻网站,媒体微博,相继转发了喜讯——
此外,所有公布的视频中,对史洋的领奖镜头也删减了中间部分的争议内容,轻头重尾,满满正能量。
而史洋真正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他的勇敢无畏,他的幼稚莽撞。
恐怕只存在于观看直播的那一两百人的回忆里了。
与其成为包装到大众眼前的,刺激、廉价且稍纵即逝的热点新闻。
也许在埋藏在这些人的心中,会是个更有力量的归宿。
……
临近晚餐的时间,解其纷习惯性地溜出实验室,熟练地叼上了支烟。
教室内,前年全国第三的物竞选手,正在给大家讲实验题,虽然口齿不太利落,但也总比解其纷自己讲得好。
解其纷讲课倒也不是不好,主要是他没法为思维速度跟不上自己的人讲,他也讲不出人人都能听懂的解题技巧,最终结果往往是他慷慨陈词一节课,下面学生连笔记都记不明白。
要么就放弃自己的思维和风格,慢下来,掰开了揉碎了,照着其他老师惯用的教案套路,当一个平凡的授课人。
照着现在这个趋势,差不多也快那样了吧。
解其纷摇头一笑,进楼道点燃了烟。
刚吐一口,便见一个的端正学生从楼下走了上来,捂着鼻子,指了指解其纷身后的墙壁。
解其纷回头一瞅——
。
“对不起,真心的。”解其纷抿着嘴,掐起香烟叹了口气,“没这个我活不下去,我确实侵犯了你的空气清新权,但我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存权。这话有点不正确,你就凑合听吧。”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