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下午饭两人就在这小客栈开了一间上房,决定暂时休息一下,等到眼差黑的时候再做行动也不为迟缓。
说是睡觉,青天白日的谁也睡不着,两人各自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说到最后口干舌燥又下楼沏了壶茶,一来二去直到太阳下山,天边翻红的时候终于是得以小憩。
上山虎刚要入睡,下山虎腾的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摇他大哥,“大哥!起床起床,天不早,咱们该上路了!”
紧要关头石元福也不敢怠慢,咕噜一下从床上滚下来,两人洗漱已毕胡乱吃了点东西,重新回到店房内。两人把夜行衣都穿在身上,也把刀外边包着的布袋子闪掉露出明晃晃的宝刀宝剑。腰间斜挎着镖囊,手腕子上绑好了精钢袖箭,浑身上下紧趁利落。这身打扮不方便走正门,两人从窗户跳到后院,再从后院的院墙翻出去来到大街上。这会儿天已经开始黑下来,二虎身穿黑衣服黑裤子背上背着宝刀宝剑赶往玲珑楼。
一抬眼就能看到玲珑楼上灯火辉煌,挑着高高的气死风灯。气死风灯就是马灯,外边照着琉璃罩子,不管马跑多快风也吹不灭,故此称为气死风灯。两人抄小道儿一路来到玲珑楼近前,离老远就能看到把手的官兵在楼前围城一个圈。圈里面是高高的彩台,彩台对面是左一排右一排,两排坐席。坐席上坐着的人身穿官府,各个儿是膘肥体壮油光满面,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歌舞还未开始,群臣已然落座,左右各有侍女服侍。群臣周围一百步之内是重兵把守,好信儿的人就站在官兵外围朝里边看。官兵们也时不时的扭回头舞什么时候开始。
上山虎扯了扯下山虎的衣袖,“趁着这会儿人不多,你化妆改扮去到人群之中。”
“那大哥你呢?”
石元福眼珠一转,“我轻功比你好,趁着前院敲锣打鼓的功夫我潜入后院,进玲珑楼内探探虚实。”
孙元虎想了想,脱掉黑色夜行衣露出白色粗布小褂,背后的宝剑一并裹在夜行衣当中藏到墙根地下。两人互相道过平安暂且不提,下山虎来到人群当中拼了命的往里面挤,等到差不多能看清台上人模样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大彩台上撑着左右各三口大铁锅,铁锅里面是浇了油的柴火,点起来将整个看台照得通明。彩台后面是屏风,左右也各有隔断,台下也点着灯撑着火把,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石元福身穿夜行衣来到玲珑楼后院墙,后院墙也有三四人高,墙头上的青砖里边都混着铁刺。先是从百宝囊里找出精钢百炼索,这铁索是用百炼的精钢打造,悬挂重物不成问题。百炼索的头上拴着三棱飞虎爪,飞虎爪并不像老虎的爪子,只是形容它抓东西像老虎的爪子一样坚固有力。石元福扔出飞虎爪带着链子在墙头的铁刺上绕三绕缠三缠,向下用力拽了拽非常的牢固。两只手抓住百炼索,两脚蹬着墙壁一点点往上攀爬,快到墙头的时候又把身后的宝刀抽出来,歘欻欻把墙头的铁刺削干净,翻过墙头使用同样的方法落到天井当院。
院子里是古木参天小桥流水,离老远还能听到女子的嬉笑之声。从后院墙进来前左右各有一栋二层小楼,转圈的小楼都互相连通,如今左右两间灭了灯只有前面的楼阁里面传来声音。石元福顺着墙根一路往前摸,穿过庭院来到亮着灯的小楼。一楼没有人影,往上看,二楼灯影攒动映出女人娇美的体态。想着她们大概是在为了上台表演做准备,兴许这里就是姑娘们施粉更衣的地方,石元福心想现在不能贸然行动,等前面开了戏台子再做打算。
他寻思着两人之间又没有什么暗号,如果紫嫣姑娘真的上了台他也没必要冒险进楼去找人,于是石元福找了个没有人的墙角。往上看,像是个瞭望台似的四四方方小架子楼。顺着楼梯上去,上面就是个小平台,有遮雨的棚子,里面也就能站下四五个人。石元福眼看上面没有人,视野开阔可以侧目观看前方彩台的情况,于是他一咬牙偷偷地爬上瞭望台。瞭望台能看到彩台,彩台前面的人也就能看到他,所以石元福没敢露头。这小楼这个憋屈,平时应该是供人站岗用的,现在他趴也趴不下又不敢站起来那叫一个难受。
看不到外面的状况,石元福从镖囊里拽出一只飞镖,用镖尖在木板子上钻了个洞,从洞口往外观瞧真好能看到远处的彩台。就这样,他们哥两个一个在看台前边一个在看台后边,都等着舞女登台,就要分辨分辨是不是紫嫣姑娘。
时光飞逝,酒过三巡总算是有位当官的一声招呼,台上台下一片哗然,彩台之上也有了动静。只看台上,从屏风后面出来几披红挂绿的舞女,手里拎着腰里缠着丝绸面的飘带。舞女归位,台上台下恢复寂静,就听屏风后面传来琴声。
琴声悠扬,屏风一转,里面的事物展现出来。正在屏风后面的是一身穿大红袍子的歌女,眉清目秀冷若冰霜,坐于塌前,手抚琴眼睛微微闭着。琴弹罢,歌女起身献舞,台下群臣是谈笑之间推杯换盏。
别人兴许看不出来,这换了身衣服又画了浓妆难以辨认,可下山虎孙元虎一眼就认出来此人就是齐家的紫嫣姑娘。上山虎专心修炼武功,他倒是没怎么注意紫嫣姑娘长什么样,只是看着身高和身材都挺像,但还是那不太准。石元福想着他就不该上来,化妆化成这样他怎么认得出来,心想道我还是回去探探玲珑楼,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