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继父和生父的区别在木母的苦苦叮嘱里,也在辛父清醒的头脑里。
一次,辛父东翻西找,木沙看了,就把一个本子递了过去。她知道辛父的烟瘾犯了,他抽的是极便宜的烟丝,用撕下来的日历或者木沙使用过的旧本子卷了抽。
辛父接过本子,刺啦扯下一条,骄傲地说:“还是我姑娘了解我。”木沙不喜欢辛父抽烟,弄得家里一大股烟味不说,他的裤兜都被烟丝染成了洗也洗不掉的暗黄色,如果洗前忘记了掏兜,那一大盆的烟丝水别提多讨厌了。
也许正是出于这种心理,木沙鬼使神差地学着电视剧上冒出了这么一句:“那是,你一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拉的什么屎。”
话一出口,木沙就觉出不妙。果然,辛父立刻拉下脸来,恶狠狠地说:“要不是看你不是我亲生的,我早就一个大嘴巴子唬你脸上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说老子。”
这是木沙记忆中,辛父对她唯一一次的恶狠狠。当然,谁也没有记仇,可那一句“要不是看你不是我亲生的”深深地印在了木沙的脑海里。
这一句话自始至终都是这个家庭表达意见、解决问题的总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