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霜很随意挥挥手:“没见我有一个马童么?叫他疯秀才就好!”
谁不知道王封?这家伙相当能作死,罪臣后代居然跟方巡抚家公子混在一处,妄想重启武书院,除了找死没有其他任何理由。
叶镇北打个哈哈:“疯秀才这个称呼还真贴切,世叔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低调一点小心一点,不是每一次都有小姑出现的。”
赤果果的威胁!王封一呲牙:“多谢提醒,学生被人称作疯子,原本就是脑神经搭错了线,万一有得罪之处,还请叶将军担待一二。”
蹬鼻子上脸!王正妍急了:“小封!怎么跟叔叔说话呢?”
不等王封说话,叶霜昂起头:“我的马童,跟叶家人说话还需要斟酌么?除非几位老哥哥从棺材里钻出来,否则疯秀才就是我兄弟!”
啥时候的事?侄子成了她的马童?王正妍一呆:“姑姑差辈了!”
叶镇东脸一黑:“小姑姑还请慎言!”
切!小丫头在大同呆不下去,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我是姑姑你是姑姑?怎么跟我说话呢?我说他是我兄弟就是兄弟,你也说过我们都出了八服了,血脉关系单薄的很,差辈有什么关系?”
东南西北四兄弟都变脸了,万万没想到,远道而来的小姑姑,居然是这么一个混不吝的小丫头!
偏偏大明王朝孝道为尊,就算这位只是八服开外的姑姑,他们也不好太过份。
二货王封在一边嘟囔一句:“如果是兄弟,我是哥哥你是妹妹!”
啪!叶霜一巴掌打向疯秀才:“贼迷溜眼的讨吃鬼……哎呦!打错了!对不住大侄子!”
没想到王封早有准备,居然逃之夭夭,结果这一巴掌打在叶镇东胳膊上。
叶家兄弟黑了脸,遇上这么一个小姑姑,叶家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这样的小姑奶奶要教孩子?想想都是误人子弟,大家后悔答应小丫头片子了!
叶府后院的马厩很干净,甚至比王封家院子面积都大,马厩灰墙碧瓦通透敞亮,比王封家的破房子强太多。
马厩里面十几匹高头大马,看着真让人眼热,前世王封骑过马,却绝对没见过如此雄俊的战马。
绝对不是蒙古马,而是马政多年良种选拔的结果,不得不说明朝的马政还是不错的。
叶霜在里面走了一圈,忽然把王封拽到一边:“你会相马么?”
相马?王封摇摇头:“我也不懂!不过据说好马不配双鞍,那些不让你我靠近的,肯定是好马!”
让自己相马?前世今生也没见过几匹马,四百年后连骑兵都没有了,若不是跟一帮老兵混在一起,王封很有可能不会骑马。
毕竟王家没有钱买马,王封也没有机会接触战马,缴获的那些马还真不好拿出来显摆。
叶霜撇撇嘴:“笨死了!连相马都不会,怎么当好我的马童?算了就按照你的办法!哎呦!咬人!就它了!”
你会呀?战马全身枣红色,配上小丫头粉嫩白皙的肌肤,简直堪称完美,严重怀疑她是看颜值的。
叶镇东心疼的直咬牙:“小姑!这匹马太过暴烈,上次战场上,踢死两个金兵呢,一不留神真的会伤在它身上,还是换一匹吧!”
换?小丫头精明得很呢:“就是它了,舍不得?舍不得就算了,疯秀才我们走!”
别呀!这是小姑姑第一次张嘴,叶家人还不至于这么抠:“姑姑说笑了,我只是担心安全问题,您喜欢就牵走好了,千万小心!”
小丫头向王封挤挤眼:“我的马童就用那匹马吧!”
凭啥呀?小丫头指着角落里的一匹……马还是驴呀!王封愣是没认出来,那匹马也太猥琐了一点,浑身脏了吧唧的,好像生下来就没洗过澡。
刚刚那匹枣红马,高大健壮出类拔萃,真真是如同鹤立鸡群一般,任谁第一眼都会选中。
那一匹则是一身杂毛,太脏看不出花色,这匹马也有人骑?
这一次叶家人没有犹豫:“没有问题!来人!为贵客配上鞍辔,小姑还有什么要求?”
“没有了!”叶霜喜气洋洋,“本姑娘心情好,把那匹马洗吧洗吧,脏了吧唧的好恶心啊!”
你也知道啊?只听叶镇南尬笑两声:“对不住小姑姑,这匹马绰号疤瘌头,非常凶悍!曾经咬伤过七匹马三个马倌,若不是光吃不长肉,早就杀了!”
咦!王封终于有点动心了,烈马霸槽还是听过的,好马必须是烈马,有性格的烈马啊:“别杀啊!给我吧!”
前世今生第一次名正言顺有了一匹马,尽管看上去不咋的,王封走上前,奇怪的是那匹杂毛马居然没有咬人。
叶家人都愣住了:“什么情况?以往只有喂他的马倌不挨咬,难道你喂过它?”
怎么可能?此前王封没有资格登叶家的马厩,把马牵出来绑上鞍辔,从始至终那匹马丝毫没有暴烈的感觉。
小姑奶奶恨得牙根痒痒:“你干嘛?这马脏兮兮的,不洗澡怎么骑?都臭死了!”
王封摇摇头:“我没骑过马,却见识过别人骑乘,这样冷的天给马洗澡,你是要弄死它么?等回去了,烧点热水,在房间里洗澡还差不多。”
这么麻烦?小丫头是大家闺秀,还真不知道这些,叶镇北点点头:“小秀才说的对,给马洗澡的确有很多禁忌,否则很容易害死它。”
真的呀,叶霜扣扣鼻子:“还有这用处呢,以后你就是我的马弁了,这匹胭脂扣也归你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