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将手放在高宠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吾之爱将,此等错,以后不可再犯了。”
高宠拱手郑重向华雄说道:“主公放心,高宠知错!”
说完,高宠重重向华雄磕了一个头,他头顶地说道:”今日因为高宠之原因,让这瀛洲人得以脱身,主公暂且将高宠之过记下,来日高宠定将功补过!“
华雄托着高宠手臂示意其起身:”不过是一队瀛洲水师而已,此番被他们跑了便跑了,不必挂怀在心。“
华雄话音一落,便有铁鹰卫跑上前来向华雄禀报:“报!启禀主公,山下花荣将军求见!”
“让他来吧。”
“诺!”
少顷,花荣纵马到了华雄跟前,见到高宠背上血肉模糊一片,花荣心中有些不忍,他立刻向华雄说道:“主公,孙策手下将军丁奉说有他和徐盛有办法将这瀛洲水师拖在江中。”
华雄问道:“他们需要什么?”
“需要一千孙策手下的兵卒。”
“此番孙策手下降卒一共有多少?”
“将近两万。”
华雄抬起手中酒樽,看着微微荡起细小波纹的酒面:“全给他们。”
花荣闻言愕然抬头看着华雄。
“孙策和其父孙文台都有江东猛虎之称,勇烈异常,他们这两万人就赐号虎烈军吧。”
“告诉徐盛和丁奉,如果他们有二心,那吾不介意杀尽这两万虎烈军!”
花荣立刻朗声道:“诺!”
当花荣把这消息带给丁奉时,丁奉激动地无以复加,他顾不得向花荣道谢,夺门便冲向了徐盛等人被关押的地方。
和丁奉一样,徐盛骤然听闻自己居然还能领兵,而且统领的还是孙策旧部,激动之情也是溢于言表,然而,徐盛的激动并没有持续太久,忽然,他神色黯淡下来向丁奉说道:
“承渊,公瑾先生那边?”
一听徐盛提起周瑜,丁奉也是如同一盆冷水淋头,他低下脑袋陷入了沉默之中。
“咦?承渊回来了?今日狩猎如何?”正是两人尴尬的时候,那边周瑜却是已经领着吕蒙过来了。
周瑜一眼便看出了徐盛和丁奉两人脸上的尴尬之色,虽然周瑜面上挂着微微笑容,但是他那笑容之后隐藏的悲伤同样也逃不过徐盛和丁奉二人的眼睛。
“公瑾先生......”
徐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瑜看向徐盛,又看向丁奉,笑道:“怎么?伯符一去,两位将军与吾周公瑾之间便产生嫌隙了么?”
“不、不!”
“自然不是!”
徐盛、丁奉二人急忙否认道,周瑜仍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二人。
徐盛一咬牙,便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徐盛说完,丁奉急忙说道:“公瑾先生,文向与吾绝不是那反复之人,若是公瑾先生不同意......”
”嗯?吾怎么会不同意?国家民族之前,私人恩怨算得了什么?外族人入我大汉领土,行伍男儿志在抗击外辱,吾周瑜替二位将军感到自豪还来不及,怎会不同意呢?“
周瑜的话让徐盛、丁奉二人听得一头雾水,丁奉向周瑜确认道:”公瑾先生,若您同意,那我们就......“
周瑜一摆手:”去吧,家国受辱,伯符生前也是见不得的,两位将军尽管去杀敌,扬虎烈军之威名,这样,伯符在九泉之下也算是能瞑目了。“
徐盛丁奉二人闻言,微微欠身向着周瑜恭敬作揖,随后徐盛朝着身后的孙策军士卒一声大吼:”全军集合!“
进了建邺城后,原本饥肠辘辘的孙策军士兵每个人都被发到了食物,吃饱之后大多士兵都在补觉,骤然听到徐盛的军令,将近两万人在半刻钟之内便全部集结完毕,这与平日里孙策从严治军有这分不开的关系。
徐盛站上军阵前的一处高台,他向台下吼道:”军情紧急!吾话不多说,现在全军听我调令!“
”诺!“
两万人一声吼,相比早上兵败之时的颓靡,此时这些士兵多了几分生气。
随后,徐盛和丁奉两人亲自从这两万人中选出了大约三千人,花荣带人为这三千人分发兵器并一一让其留下家书和自家故里地址,然后这三千人便在徐盛、丁奉两人的带领下出城而去。
当徐盛和丁奉带人来到栖霞山下长江岸边的时候,此时瀛洲的水师船队已经距离此处已经不到十里。
徐盛寻了一处视线隐蔽、水流相对较缓的地方,和丁奉眼神一碰,两人同时一点头,徐盛将一根芦苇杆叼在口中,向身后大手一挥:”下水!“
噗通!
只见徐盛一个鱼跃从自己站立的石壁上跳入涛涛江水之中,在徐盛身后,一千五百余士兵跟着他一一嘴中叼着一根芦苇杆跳入江水之中。
战斗还没开始,这江水便被染红了几分,那是因为个别士兵跳江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江岸边的礁石。片刻过后,百丈宽的江面再度恢复平静。
丁奉领着其余一千五百人藏在岸边山下的丛林中,密切注视着江上的动静。
江水”哗“”哗“东流,九鬼嘉隆的船队顺流而下,很快便到了这栖霞山下的江面。
邓子龙的首级还被九鬼嘉隆高高悬挂在自己战船的桅杆上,迎着江风微微晃动,九鬼嘉隆时不时地就会朝那桅杆上看上一眼,似乎那颗汉家将军的人头能让自己这趟失败的追击之战显得不那么苍白失色。
不,在九鬼嘉隆心中,自己这一趟并不能称为失败,自己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