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牢之前后收了两次侍从,侍从们待遇好,又能跟着习武学文,深得同龄人的羡慕。去年回京口的时候,京口的总管刘嵩就委婉的表示京口的部曲子弟想加入侍从的想法。这两年来家里多了许多奴婢,不少人的年龄跟刘牢之差不多,因此今年刘牢之又招收了五十六个侍从。
会客厅里,刘牢之召集了两队头目,说道:“侍从队扩招,你们都增加了人手,马上抓紧训练,月底之前要完成队列初步训练。九月初,刘顺之和孙乾各带两个班,随我北上寿春。”
刘顺之起身问道:“小郎君,我们是有战斗任务吗?”
刘牢之笑道:“有啊,怎么你不敢去?”
刘顺之兴奋地道:“郎君说哪里话,我们训练了这么些时日,可都想着一展身手呢!”
刘牢之正色道:“战场凶险,我们尽可能不与敌接触,你们都是我的宝贝疙瘩,可不想还没练成就折进去。这次去主要是让你们长长见识,近距离接触下战场。当然,如果狭路相逢,那肯定是要战斗的!”
刘顺之等听了,不由地有些泄气。
刘牢之严肃地道:“你们不要觉得磨练了几天身子,就是天下无敌了!咱们现在年龄尚小,还不足以对敌人成压倒性优势,不可逞强!”
众人见刘牢之如此严肃,都维维称是。
刘牢之摇了摇头,又吩咐道:“刘延之和杜立,你们留守家里,主要有两个任务!”
刘延之和杜立忙站了起来。
刘牢之接着道:“首先就是这些新侍从的训练,你们要抓紧!再一个,从十月开始,家里就要继续制糖,我已经选定了家里的奴仆来熬糖,到时候你们亲自教会他们!”
刘延之和杜立躬身称是。虽然是留守家里,没能一起出征,但是却是被安排了训练新兵的重任。这是提拔的前奏,两人倒也没有怨言。
以前制糖,为了保密,都是由刘牢之的侍从队熬糖;现在红糖的制法已经卖出去了,当然是使用家里的奴仆要更好一些。
八月里的太阳还很炙热,校场上,新兵的队列训练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这边,准备出征的人在做着最后的训练。
一队在做马刀冲锋训练。钱宁骑在飞奔的快马上,左手控着缰绳,对着稻草扎得假人,突然身子后仰,右手挥去,只听得“哧”的一声,稻草人应声而断。身旁另一边,封井突然伏低身子,同时向上撩起,稻草人的头登时断了下来。
二队在做着投枪训练。每个骑兵的枪囊里面有三根标枪,一个冲锋之间,投枪必须全部投出。薛宁单手控马,二十步外伏低身子,拿出投枪突然掷出,正中木人胸口,只见他看都不看,又拿出投枪猛地掷出,投枪贴着木人耳朵飞了,在木人侧面划出一道深痕,又是一枪投出,正中木人鼻梁,因为用力过大,竟然把木人带倒了。
“好!”众人喝一声彩。
刘牢之皱了皱眉头,亲自上场,只见他骑马飞速驰过,也不见他如何用力,轻轻挥出,斩向稻草人,那稻草人头一下子塌了下来,却并未断开,一骑驰过,皆是如此。等他圈马回来,气不稍喘,唯有额头微红而已。
刘牢之对众人道:“要借助马力,不要使用蛮力,用力不可过猛,我们不需要斩断敌人的脖子,只需要切开他的喉咙。除了节省力气,也要防止马刀卡在骨头缝里拔不出来,那可是相当危险的!”
众人轰然称是,上马又训练了起来。从开始骑马到现在,最早的侍从也不到两年时间,不过少年人毕竟接受的快,借助马镫,已经能够在马上做出动作来,只是时日尚短,还必须单手控缰,可以使用新式骑刀却还不能马上开弓射箭。
九月初,刘牢之交代好了家里的事情,带着二十名侍从和林飞的一百余人,乘船北上,两日后到达合肥,进入刘柱督建的刘家庄园。经过大半年的建设,此时庄子已经初具规模,一共修建了五百多套房子,这些房子每三间一套,每四套一排,整整齐齐的排列着,跟现在的村庄差不多。从飞虎寨迁出来的人都被安置在这里,按户居住。单身的、好勇斗狠的成年男子大多数被林飞招走了,这群山民现在安分的很。除了飞虎寨的人,刘牢之还送来了一些奴隶,也安置在这里。
沿江地带,也已经建好了接待站,可以提供粮食和热水,少量人的住宿也可以解决。
刘牢之跟刘柱说道:“干完这个月就不要再盖房子了,把房子里面处理下,屋里的窗户、灶台和火炕全部支起来,再从芜湖把床运过来,安装好!”
刘柱道:“这两个月,多亏了何将军帮忙,军中的木匠们帮着做了窗棂,咱们木器作坊里制作的玻璃木窗虽然好,就是数量太少,还不到一半呢!眼下何将军就要出征了,带走了军中的工匠,只剩些杂役在这里帮忙,进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刘牢之笑道:“不要紧,我去找他再谈谈!”
刘柱点了点头,心里有些不以为然。
“总管,这边的事已经入了正轨,可以全部交给杜笙。你安排人把能收集到的船只全部送到寿春的庄子里去,我有大用!记着,选可靠的人,千万不可出差错!”刘牢之嘱咐道。
刘柱见刘牢之说的郑重,忙道:“小郎君客气了,我一定安排好!”
刘牢之道:“我听望气的人说过,明年五月会有大水,今年秋后,绝大多数的地里要种上宿麦!”
“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