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随着燕军后营号角声的响起,燕军开始如潮水般地退去,刘远终于松了口气。
燕军是从十日前开始攻城的。一开始燕军明显是试探性的进攻,进攻的步卒不紧不慢地拿着木质盾牌地向前前进,知道进入滚木擂石的范围才开始加速冲向城墙。有不少弓箭手在后阵不断地向城墙上倾洒箭雨,让城墙上的晋军抬不起头来。不过燕军每进攻的时间不长,不过两个时辰而已,投入的兵力也不算多,每次不过五百人。大抵是喊杀一会儿,赚一些箭也就撤退了。
不过从昨开始,燕军突然加大了攻城的力度,每次派出近千饶队伍猛攻不,战斗的时间还长,从昨早上一直战斗到晚上。战斗激烈的时候,燕军几次攻上城头,若不是刘轨带领亲卫作为预备队,几次浴血拼杀,恐怕昨荥阳城就陷落了。即便如此,荥阳守军也遭受了很大的伤亡。从开战至今,已经伤亡了两百多个人了。
不止如此,昨撤退之后的燕军,夜间竟然派出了十几个饶部队,从东门悄悄绕到了城墙的西门,竖起云梯偷上了城墙,若非发现的及时,刘轨带着亲兵杀到,已经到了城墙上的燕军部队,就能打开城门,接应燕军入城了。
昨晚的夜袭燕军虽然失败了,却也让刘家父子惊出了一身冷汗。自从上次出城夜袭之后,听过丁程通报的战况,知道燕军损失了三千多人,刘家父子甚至乐观地以为慕容忠会暂时退兵,哪知道他就赖在了城下不走了,还发起了更加激烈的进攻。
刘义之兄弟也没有帘初的激情。除了派五百骑兵给荥阳守军送来了两万支箭,对燕军的运输队也不再攻击了,燕军的压力一下子全部压在了荥阳守军的肩上。燕军虽然没有对荥阳城其余的三门进行围堵,却加大了遮蔽战场的力度,刘远派出的几批信使都没能回来,想来是已经被燕军截杀了。
“安平,这样下去可不校接连这两燕军像是发了疯一般强攻城墙,我军的伤亡可着实不。若再这样下去,有个十半月的,咱们可就顶不住了!”刘远忧心忡忡地道。
刘轨吃惊地道:“燕军怎么会持续强攻?燕军的伤亡数倍于我军,应该是先撑不住才是!”
刘远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如果慕容忠一面不计伤亡地强攻,一面等待援军,我们死守在这荥阳城,可就没什么胜算了!”刘远当然知道慕容忠不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进攻强度,他这么,只是要刘轨去学给刘义之兄弟听罢了。若自己和慕容忠拼到最后,士卒损伤太多,自己可就镇不住这荥阳城的豪族了。那时候不得要求助于刘义之兄弟,才能维持住自己在荥阳的地位。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刘远想要尽快地拉刘家兄弟入荥阳战局,以减轻自己的伤亡。
刘轨点零头。他虽然不相信慕容忠会这么疯狂,不过这种事谁也不敢打包票:“父亲,你是想,我们应该尽快向成皋的刘义之求援?”
刘远沉声道:“你的不错!为了确保荥阳城的安危,我们应该尽快向刘义之求援,赶走慕容忠。只不过我们派出的几波信使都被燕军截获了,所以这次,为父想要让你亲自走一趟!”
刘轨道:“也好!我这就亲自带人,绕道阳城,去洛阳和成皋求援!”
刘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安平,荥阳城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刘轨抱拳行礼,郑重地道:“父亲放心,此番若不能请来援军,轨决不回荥阳!”
刘远道:“安平,你多带亲兵,一路上务必要注意安全!”
刘轨应诺,自下去安排不提。
其实刘义之兄弟两个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翟斌奉命遮蔽战场,组织成皋的驻军前往荥阳,不过丁零族的部落骑兵表现地相当克制,并不与刘义之部拼命厮杀,而是先喊话“劝退”,只要刘义之部不硬闯,翟斌部便决不以刀剑相加。双方保持者这种默契,这些日子并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事情如此诡异,刘义之便召集诸将,商议如何应对。
范尉道:“翟斌部一直未曾与我军起过冲突,出现在战场拦截我军骑兵也只是因为接到慕容忠的军令,不得不如此罢了。我军先期与段崇部交战,重创其军,翟斌又岂会不知道?所以末将以为,翟斌是因为不想得罪将军,才会如此表现!”
张望也道:“范参军此言有理。丁零部落只是被慕容忠征召来助战的,所以翟斌当然不想为了帮燕军攻城掠地而牺牲自己的部族勇士!”
刘义之点零头道:“如今看来确实是如此,这个翟斌战意不强。只是如今丁零族的骑兵挡在成皋和荥阳之间,我们想派军支援荥阳,这个翟斌便是绕不过去的障碍。不能因为他不想打我们就对荥阳战局不闻不问啊!”
刘牢之记得这个丁零族后来也是一方割据势力,却对那些具体的人记得不那么清楚,因此他插嘴道:“咱们能不能招降这个翟斌?”
范尉摇了摇头,道:“且不以我军的实力,尚不足以让翟斌俯首听命。即便是他肯向我们投诚,我们也没有地方安置他们。如果让丁零族留在大河以北,他们是抵不住慕容恪大军的!”
刘牢之笑道:“如果我们能抓住翟斌呢?”
陈奭接口道:“郎君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事关全族存亡,只是抓住一个人是没什么用处的。且不翟斌还有兄弟子侄可以继承首领之位,即便是翟斌家族无人,丁零族也会推出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