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们议一议如何攻取伊阙关。”
首战告捷,议事厅里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再也不是初来时随时绷紧的样子。
丁程起身道:“莫如我们骑兵队直接冲关,他们闪躲不及,我们就可一鼓而下。”
刘义之摇了摇头:“不可。骑兵目标太大,偷袭难得成功!一旦偷袭失败,打草惊蛇,我们便只有强攻一途了。”只要是守备城关的人稍加注意,就能及时发现有骑兵靠近,攻取城关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刘义之想都没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刘统站起来,请战道:“莫如让我们亲军夜间前去摸城偷袭,伊阙关虽然险峻,在防备松懈的时候,也不难爬上去。”刘义之的亲军是进行过特种训练的,借助工具攀爬城墙不算是难事,刘义之听了微微颔首,问坐在首位的刘洪:“刘洪,你怎么看?”
刘洪统领步兵,却没想到什么好主意能让步兵出其不意的拿下伊阙关,所以他适才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听刘义之叫自己,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郎君,末将却未想到什么好主意。”
刘义之点了点头,环顾一圈,问道:“还有谁有好主意?”
众人默然。刘义之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三个副手,李原和吴凯之都摇了摇头,刘固似是有话要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刘义之看着刘固道:“军议本为集思广义,大家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一起商讨。不要怕说错了当众出丑,因为你的主意哪怕不可行,也会对别人有所启示。”
刘固听了,鼓足勇气出列,向刘义之拱手道:“末将有一个主意,不知可不可行,说出来供郎君参详!”
刘义之笑道:“这样就对了,你但说无妨!”
刘固道:“末将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诈关?”
“诈关?”众人疑惑地看着他。
“对,我们今日全歼了燕军一部,并未逃走一人。战后有斥候队直接前往伊阙关监视确保未有漏网之鱼跑向伊阙关,也就是说,伊阙关没有人知道我们灭了这支燕军!”刘固缓缓地说道。他年纪轻,资历浅,一般不在军议上插话,这时候还有些拘谨。
刘洪疑惑地问道:“没人知道那又如何?”
丁程却若有所思:“莫不是你想扮作傅堪所部,诈开关门?”
刘固点头道:“正是!既然这些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我们何不穿上他们的衣服,直接往关门里去!”
丁程道:“嗯,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伊阙关的守军是否与傅堪等人熟识,若是被人家一眼认出来,那就弄巧成拙了!”
听刘固说起来,刘洪觉得甚是可行,忙道:“这个容易,守军的情况,我们好好审一审这帮子俘虏就知道了!”
刘统也道:“此计我们大可以一试!便是暴露了,也没有什么损失,大不了我们强攻伊阙关就是了!”
刘义之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我们就好好地议一议。”
诈关无非就是博取守军的信任,借机控制关门,然后援军涌入,就可以控制整个关隘了。几个人想来想去,除了派兵接应,最主要的还是了解守军的内情。当下刘义之决定,先派刘统连夜审问傅堪等一众俘虏。
傅堪肩部中了一箭,在逃跑的途中失血过多,被李原生擒,这时候箭头已经取下,却还没有苏醒,刘义之只好命人审问傅堪身边的那些人。
金镛城上,沉寂了数天的燕军突然开始攻城,这次他们不再隔着护城河与晋军互射,而是在弓箭的掩护下,一群民夫被威逼着,扛着装土的麻袋走向护城河,一边走着一边喊着:“城上的将士听了,我们这些人都是汉人,都是附近的村民,被人胁迫做这等事,请你们高抬贵手啊!”等把麻袋扔向了护城河,转身就跑。
陈祐面色凝重地看着城下,驱赶村民做[炮灰,这次燕军是动真格的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射这些民夫?”陈祐看着城墙上的士卒突然射箭变得犹豫了,忙大声喝问。
“将军,那些民夫可都是附近的庄民,是汉人啊!”士卒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陈祐大怒,指着城下的民夫,冷声道:“你们看清楚了,这些人在干什么?他们在填护城河!”
“这条护城河是我们守城的防线,是我们的保护神!没了护城河,燕贼就可以随时攀爬城墙,凭我们这区区两千人,怎么能抵挡地住近万人的进攻?”
“这些日子,死在这金镛城下的燕贼近千人,所以城破之日,你别指望燕贼能善待你们!这些人无辜,难道跟你一起守城的同袍们,就活该被燕贼杀死吗?”
“即便这些民夫是附近的庄民,来填我们的护城河就是死罪!”说着他大声对士卒们道:“众将士听了,这些庄民协助燕贼填我护城河,就是断我们这些人的活路,所以凡接近城墙者都是我们的敌人,不管是谁,一律射杀!”
城墙上的一众士卒,本来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附近庄民,有些于心不忍,这时候听了陈祐的吩咐,想到城破之日,自己这些士卒也无法幸免,只好硬起心肠,把箭对准了城下的民夫。
那些民夫本来庆幸城上的晋军没有向自己这些人射箭,谁知道城墙上的晋军的弓箭突然密集地射向了自己这些人,同时有人喊道:“乡亲们,不要填埋护城河,跟逼迫你们的燕贼拼了!”那些民夫见了,扔下麻袋便纷纷往后跑,哪知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