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衣跟在公子职身后和燕国诸将出了东胡帅帐,往外走去。
在大帐左侧的不远处,围了很多的东胡士兵。
他们在看燕蛮儿受鞭刑的场面。
秦无衣想跑过去,可被公子职一把拉住,公子职低声说道:“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能再节外生枝了。”公子职有意无意的往燕蛮儿行刑的地方瞥了一眼。
秦无衣眼角的泪痕未干,一想到燕蛮儿为她挨这三十鞭子她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疼痛。
“可是,我不能让燕哥哥一个人去受那鞭刑。”秦无衣终究还是开口说道,她也想以大局为重,可是她的心里却满满都是燕蛮儿的影子。
“职哥哥,你和二叔先走,我要去找他,我不能留他一个人在这儿。”秦无衣咬着薄嫩的唇瓣,低声说道。
公子职叹息一声,自己这个表妹性情和常人不同,她决定了的事情,别人很难改变,但把她一个小女孩留在东胡大营,那位绝对不行。
如今燕国和东胡的关系说坏就坏,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国就刀兵相向了,再者说了,那个东胡的二王子突地极可是对秦无衣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这就更不能让她留在这儿了。
“无衣妹妹,你不能留在这儿,临走时,我向姨夫保证你的安全才带上你的,你若留在这儿,我怎么向姨夫交代。”公子职尽力说服她。
可秦无衣哪里会听,她摇摇头,就准备跑掉。
公子职暗中向秦无衣身后的春雁使了个眼色,春雁有些犹豫,公子职又凶狠的瞪了一眼,春雁终究听话了,她一把扶住秦无衣,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在她脖子上一个手刀,力气不大,但足以让秦无衣晕过去了。
秦无衣瘫倒在春雁的怀里,公子职低声道:“带上无衣妹妹,快速离开。”
春雁背起秦无衣,一行人匆匆从东胡大营离开。
等他们抵达燕国大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秦尚坐着轮椅正在大营门口等候,见众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脸上神情不好,他也没急着问,待一看见春雁背着自己的女儿,忙示意将他的轮椅车推过去,急问道:“衣儿怎么了?”
春雁口不能言,只能做几个比划,公子职忙说道:“姨夫不用担心,无衣妹妹只是昏迷过去了。我们进去说。”
秦尚听公子职如此说,也就放下心来,那派人叫来了秦无衣的贴身侍女依兰,将秦无衣带回营帐休息,众人这才一起回到中军大帐议事。
秦尚问一旁的秦严道:“莫非谈判不顺?”
秦严脸上的怒气还没有消散,冷哼一声说道:“东胡人欺我们太甚!”于是将所有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于秦尚听。
姬樾和姬俨也都沉默不语。
至于更下首的南宫烨等年轻将领则一个个怒发冲冠,尤其是听到东胡二王子公然侮辱公子职和轻薄秦无衣的时候,整个大帐都沸腾了。
秦尚冰冷的脸变成铁青的模样,他什么话都没说,然后对姬俨说道:“亲家公,你怎么看?”
作为整个事件的参与者,姬俨的表现并不令人满意。
“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亲家公,说实话,我对你也很失望啊!”秦尚并不避讳,他还是那样的快人快语,在整个燕国,恐怕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蛮横的人了,他不仅对自己人蛮横,更对敌人蛮横。
“亲家公,你这话怎么说的。”姬俨虽然知道自己的亲家公起脾气躁,但也没想到秦尚会劈头盖脸的说他,顿时有些揭不开脸皮来。
秦尚骂道:“东胡人蛮横无理,你们这么几个大将都在场,就都屁都没放一个。你难道不能比他们更蛮横?姬樾也就罢了,这个老匹夫明哲保身的性子众所周知,可你什么时候也被这老匹夫传染了!”
“秦尚,你!”姬樾气的胡子都飘起来了。
他们三个人同镇北疆多年,尤其是秦尚和姬樾更是水火不容的大敌,秦尚说话自然不留情面。
“亲家公,你这火发的不明不白啊!”姬俨虽然知道亲家的性子,但毕竟也是封疆大吏,被这样明着指责,脸上火辣辣的。
秦尚又看向公子职,骂道:“职儿,你给我要记住,国家的尊严不是用嘴皮子来守卫的,更不是你退让就能得到别人的尊重的。外交之道,礼让固然重要,但表现出为国赴死的决心,更重要!”
公子职向来惧怕自己的姨夫,这会被秦尚训斥,也不敢说话。
只得点头称是。
秦尚说话虽然难听,但仔细思量,却也觉得是金玉良言。
秦尚对秦朗说道:“去,拿我大弓来!”
秦朗忙答应了一声,这么多年来,父亲已经很少发过火了,但今天的秦尚让他这个亲儿子都觉得恐怖。秦朗战战兢兢的答应了一句,忙小跑过去,将挂在帅帐后的一张精致的黄杨大弓解下来,拿过来递到秦尚手上。
“父亲,弓拿过来了。”秦朗低着头说道。
秦尚对身后的南宫烨已经另一名年轻护卫公孙瑜说道:“你们两个跟我去东胡大营,朗儿,你推着我,我们走!”
众人一听秦尚居然要去东胡大营,吓了一跳,忙劝阻道:“姨夫,这会去东胡大营干什么?”
秦尚说道:“干什么,自然是要去让东胡人知道,对待盟友有对待盟友的方式。你给我好好在大营待着,以防匈奴人偷袭。”
“姨夫!”公子职又叫了一句。
秦尚理会都没有理会,然后对秦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