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一行人马匆匆赶路,尽管也有三百多人,但人人身上皆是烟尘疲惫,焦急窘迫之色一眼可见。一路上,不少的官兵开了小差,几乎都不看好这支部队的前景了。
“竹下太君,感谢招待了!”胡尚良呼啦啦吃完一海碗面条,抹了把油乎乎的嘴唇道。
“胡桑,你是说你的队伍被土八路击溃了?那是多少八路啊?这么强悍!”竹下神树颇为好奇地问道,毕竟他是封门口关的守将,关门外真要是来了这么大股的土八路的话,让他也警觉起来了。
“说来惭愧!俺都没有弄清楚八路的番号。”胡尚良不好意思地摊了摊手,“不过俺以为至少不少于一个师上万人的八路。而且他们的装备非常先进,攻击的部队不光有大炮支援,还装备了上千支花机关枪,火力强悍的可怕!”
胡尚良部殿后主要抵挡的就是快反大队的突击团,他们确实装备以冲锋枪为主,胡尚良这倒没有夸张。偏生这种号称为花机关的自动武器,在巷战、追击战中更加能大显身手,所以胡尚良印象深刻。
“竹下君,这事是真的,我可以作证。”匆匆扒完了腼腆,甚至连汤都喝完了,猪口幸得也顾问也过来插嘴道,“这支八路应该就是中王山里的那支神秘部队,不经武器装备优良,技战术水平也高——嗯,看起来并不比皇军主力部队战力差。他们动作迅速、火力配置合理、作战还十分顽强......,我们失败也是不冤枉的。”
“中望山里的八路?骚嘎,确实是不好对付,连225联队都吃了亏的!”身为松本旅团的高级军官,竹下神树还是了解37师团当时的失败的。他蹙着眉头想了一下,问道:“很抱歉,我大队的职责是守护封门口关的安全,眼下还不能帮你们出去复仇。只是你们打算下一步怎么办呢?要不就留下来协助皇军对付土八路?”
“谢谢您的好意了,竹下太君!”胡尚良凄惨地摇摇头,掏出香烟发给这个看起来颇为秀气的日军中佐,“只是俺们是张小浪先生的属下,俺们现在就打算出关找他,由他决定我们的前途。”
“骚嘎,那真是遗憾了!”竹下神树抽了抽鼻子,毕竟这股皇协军可是与土八路交过手的,不能帮着防守关卡,真是可惜了。“好吧,我这就让人给你们准备军粮,祝你们一路顺利。”
张小浪也是河源县老资格的亲日派了,竹下神树有心交好他们,主动给弄了一批干粮,就此送别了。
这边封门口关立即进行了封锁戒严——双岗双哨还不放心,组织了五六支巡逻队,日夜巡视关卡外十华里的范围,预防万一。
......
“啥?就剩下这么点人了?”见到了胡尚良的残兵,张小浪惊讶地眼皮都突突地跳:五六千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个营了?真正是十不存一啊!张小浪的心在滴血啊——这么些年的投入,操心劳力,愁武器,烦补给,怕打仗、怕调动,小心翼翼地存活着,结果还是难逃覆灭啊!俺招谁惹谁了呀!
“小浪兄弟,俺......对不住你啊!你军法从事吧!”胡尚良拔出配枪,顶上火,倒转着枪口递到了张小浪的手上。
“张桑,请三思呀!”猪口幸得也在一边劝道,“这事还真怨不得胡桑,实在是土八路太狡诈了。当然稻盛教官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当即,他把情况叙述了一遍,话里话外地帮着胡尚良说话。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张小浪其实心里恨死了这个半吊子的稻盛下夫,只当自己鬼迷了心窍,被这个小队长水平的马鹿给忽悠瘸了。只能自己认账:“算啦,俺们也不要再心大了,老胡你就带着人改编成侦缉队的一个中队吧。靠着日本人吃饭,俺们还利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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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可不容易落脚。”陈龙拍了拍王群说道,“你瞅啊,往东不过二三十里路,就是封门口关,那边是鬼子、伪军的重点防守地,这里少不得就会遭到他们的骚扰。北面是海会寺,晋绥军独立第九师的驻地。他们可也不是善茬子,最近几年和俺们四分区大小摩擦了不下十几回了!你不会认为他们就肯让你们在此落脚吧?!”
“那你还不赶紧的多给俺点兵!这又是鬼子、伪军,又是晋绥军顽固派的,你不会干看着俺们被欺负吧?!”王群打蛇随棍上,这就又老调重弹了起来。
“给你多少叫够?一千?两千?你知道这边敌人的力量有多少吧?”陈龙白了他一眼,“晋绥军独九师,俺就不说了,就算是封门口鬼子的一个大队和一个伪军纵队,也不是你新四团能扛得住的啊!你趁早死了把这里发展成根据地的心吧。别到时候遭到了大损失,再来怨报俺!”
“那你还让俺们接手这里?坑人呢?!”王群和司江对视了一眼,齐齐望着陈龙,语气有些不善了。
“此地建不成根据地,但不代表没有价值啊。怎么打游击打的你们思想都僵化了!”陈龙也没好气地回到,“实话告诉你们,要不是俺们实在是有更重要的任务,真心不得会让给你们的!你们想想,这块空下来的地界,鬼子伪军寝食难安,晋绥军又何尝不是虎视眈眈呢?别的不说,这边方圆近百里的人口、物产、商旅哪样不是钱粮来源啊?你们势力所达,建立起自己的管理体系,难道会差了?司江你应该拿手嘛,这样通四方的白皮红心保长啥的,不是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