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座三进的院落,里面塞上了一百三四十个军人,其实已算是挤得满满当当的了,这要是遇到了敌军的炮兵,会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满堂彩来的。可惜,瘸腿狼这边别说炮了,即便是两挺机关枪,也还是才拿到手没几天的,面对着这户砖墙的大户房舍,很是头疼。
人多即意味着枪多,几乎每一个朝外的窗口、门户都有整排整班的伪军把守着,依靠着墙壁的遮挡,死死阻击着敌军的冲击。而那一个班的日军,更加嚣张,直接上了屋顶,居高临下不断射杀着试图往上冲的武装分子。
“哎!他娘的,咋就冲不上去啊!”一连三次冲击大门,除了被打死了三十多个弟兄,根本就靠不上去。伪军大门上安置了两挺机关枪,打起来子弹泼雨一样,是在也是难为了这些冒死进攻的汉子了。这一幕急的瘸腿狼都跺脚骂娘了,可根本就无力扭转局面。
“老狼哥,咱不能这么蛮干了,鬼子占据的位置太好了,兄弟们靠不过去啊!”跟随作战的白茅草拉住了几乎暴走的瘸腿狼,劝道。“俺们人也救了,打野打了,不行就撤吧,起码把狗日的引到野地里再打,咱也得劲点啊!”
“成吧!日娘的,老子这臭脾气,一见到小鬼子就红了眼,俺恨哪!”瘸腿狼家里在黄河边上,因为抵抗鬼子封河,叫鬼子几乎杀光了,三个儿子全被鬼子用刺刀挑了。如此破家杀子之血海深仇,由不得这个黄河上的铁汉子不想拼命啊!哀叹一声,瘸腿狼野只能下令撤围。
“八格牙路,支那军向北跑了,追上去,粘住他们,等候增援!”日军的军曹胆子挺大,尽管他已经见到了周边密匝匝的抵抗军,他还是强令这个伪军连出击追上去。
“太君,这个......敌人可不老少啊,俺们是不是——”伪军连长可没有鬼子那么疯,连忙提出疑问道。
“八嘎!周边十几里,全是我们的部队,有什么好担心的?!”鬼子军曹根本就没把一个小小的伪军连长放在眼里,直接蛮横的吼道,“好不容易寻找到的支那抵抗分子,跑掉了你的死啦死啦的!”
“呃——,你娘的,想找死老子不惯着你!”伪军连长听着翻译说出的命令,差点没气歪了鼻子,没好气的挥挥手道,“弟兄们,收拾家伙,俺们追上去!”
小鬼子军曹倒是也很勇敢,见伪军慢吞吞地在磨洋工,他自己带着人先追了出去,让翻译督促着伪军们尽快赶上。
瘸腿狼带着人刚刚出了庄子,后边鬼子就已经跟了上来。三八步枪射程远,小鬼子就在后边吊着,不时开枪射击,和前面的大股敌人保持着四五百米的距离。
伪军那边也不敢含糊,除了第一时间派出了报信的,他们也得跟上鬼子的行踪。扫荡是有规矩的,基本上一个班的鬼子带着一个连的伪军清扫一个村庄,要是鬼子死伤了,伪军也逃不了惩罚的。所以,尽管心头一万个不乐意,伪军们还是只能紧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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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尼?遭到了支那军的袭击?好几百人,估计是一个团的规模?哟西,马上集合队伍追击上去!”一连几天扫荡支那的村庄,根本连个支那军的毛都没有找到,此刻居然有了着落,花屋大队副大队长野尻尊一面带欣喜道。
随着日军命令的传达,各处的伪军、鬼子迅速收拢,目标追随着向北追来。当瘸腿狼被老山南接应过去的时候,伪军已经聚集了四个连,鬼子也达到了一个小队,和老山南他们对峙在了一线。
“他奶奶个腿的,二鬼子还有小炮!”老山南的那挺机关枪,很快就被伪军的掷弹筒给炸翻了,吓了一跳的老山南也不敢多坚持了,尾随着后撤的瘸腿狼呼啦啦败下阵去。
与来时的从容不同,此刻尾巴后面吊着追兵,这些民军的心里是胆寒的,哪怕就算是知道后边敌人也不算多,可一路逃得丢盔弃甲的还是十分狼狈。
打仗其实拼的也是一口气,瘸腿狼、老山南几个撤退命令一下,顿时就泄了战士们必死的决心士气了,大家一窝蜂的往后撤,根本就是军无斗志,杂七杂八的东西甚至都丢了一路。倒也是做戏做的十分逼真!
“吔,哪能就这样被狗日的一路追着逃啊,俺们好歹也有两千多弟兄呢,多少也要打一打吧!”猛如虎接应到那老哥俩的时候,禁不住皱了皱眉头——着乱糟糟的一窝蜂的漫山放羊跑,也太不像话了吧!所以,他建议要依托阵地打一打。
“虎老大,俺说个实话啊,现在后边的敌人是越来越多,你瞧,后边黑压压的全是。”老山南陪在猛如虎身边指点着山坡远处道,“打俺们是想打,但确实是家伙事差的不老少,弄不好别撤不下来啊!”
“打一打也好,做戏做全套,俺们三个老家伙也不能让人家给看扁了!”瘸腿狼倒是积极表示了支持,关键猛如虎选的这处阵地不孬,两座小山夹峙着山道,是个不错的打阻击的地场。
战斗打响的时候,正是晌午日头正辣的时候。伪军一个尖兵连冲击猛如虎的阵地,遭到了这三家合兵一处的反击,凑出来的十来挺轻机枪可劲的一通招呼,倒也放到了几十个伪军,打得他们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报告,没有见到敌人的炮兵,连重机枪都没有找到。”胡尚良得到情报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对面的敌军占据了两座小山,阵势不小啊,怎么会连点重武器都没有呢?莫非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