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俺家老幺派来送信的?你叫个啥?俺怎么能信你?”周勤书看着眼前这个瘦高条的后生,岁数只得十五六的样子,嘴唇上还是淡淡的绒毛。
“就是啊,三小姐让俺送来的。俺叫丁小七,是三小姐雇请俺跑一腿的。”丁小七笑嘻嘻地站着,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的军官也不害怕,常年跟着陈龙、曲缙云一道,那也是见识过几千号队伍的,所以并不害怕。关键还是他是三小姐差来送信的,这位是三小姐她大哥,说起来是一家人呢!嗯,等队长和三小姐结了婚,那就更亲了。
“嘶——,咋俺们对面的队伍并不是伪军,是一支叫做护乡队的地方武装——地方武装也能这么强了?”周勤书表示可疑,不过,妹妹的来信写的真真切切,还劝自己不要报复他们,算起来是自己人,二妹妹也在那边,还是个主事的官......什么乱七八糟的!尽管看得一头雾水,可周勤书还是看出来,小妹对这个劳什子的护乡队维护之。莫不是——,唉,女大不中留啊!
西门联队辖四个大队,一大队青木大队负责河源封锁线的占领和河源县内讨伐任务,这两天正忙着对付四处冒火的抗租税事件;二大队是花屋大队,他的主要任务是驻防黄河北岸的守备任务,主要驻地在官阳渡口,是不能轻易抽调的;第三大队是竹下大队,正是他在封门口关发来了请求战术指导的求援。第四大队,其实只是一个预备大队,大队长是小野诚,是一些负伤复原的士兵和辎重大队组成的预备质大队,战斗力要远低于野战大队的,人员也只有很勉强的三个中队,八百人都还差点。说实话,要是派他们去的话,西门三厂自己都不放心!
不过,这时候抽调谁去支援,却又让他犯了难:独立守备旅团的主要任务,是守卫中条山黄河沿岸的封锁和保证晋豫通道的畅通。目前,百川联队负责垣曲以西的河岸防务,西门联队负责垣曲以东的河岸防务和晋豫通道的安全。
“哟西,那就先解决封门口关的支那军。”西门三厂沉吟了片刻,答应了下来。
“大佐阁下,封门口关可是不容有失啊,那边是联系豫省和晋省的通道,截断了的话,影响太大。”新晋的报课长郎次郎忧心忡忡地提醒道,这可是松本旅团长临走时反复强调了的。
支那人还是太多了啊!杀了一批,又会站出来一批,真是让人棘手。西门三厂看着满桌子的报,颇有些为难。看看这个重要,但再瞅瞅那个也紧急,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从哪里入手。
距离清剿中条山的“中原战役”过去不过才三个多月,安稳了不久的支那反抗力量又开始蠢蠢动起来:进入九月份,先是封门口关受到攻击,请求战术指导;现在横垣大道又出现了大量的武装力量,四出抢夺皇军的物资,弄得中队以下的运输队根本不敢行走;现在,连县城周边都开始出现反抗军的影了,四处带领农民反抗征租征税,实在不是恭顺的良民!
“八嘎,支那人实在太可恶了!”河源县城,西门三厂发着脾气,一把将茶杯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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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你看着以俺的口气先回一封信,就让这个小子多跑跑腿,给他两个大洋做跑腿费。”周勤书揉揉脑门,转又向丁小七问了问他家里的况。可惜,丁小七对周家所知不多,也只能作罢。
“要不,俺来安排安排,找个机会大家接触一下?”参谋长看旅长说的斩钉截铁的,提议道。
“真要是俺二妹在那边,那决计不可能投本人的。”周勤书艰难地苦笑了一下,他头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自己的小弟周砺书,就是砺书这家伙带着,弄得二妹云欣也投了**。为了这事,哥俩没少打笔墨官司。可涉及到党派主.义之争,向来敬重自己的弟弟是丝毫不肯让步,一根筋地犟,往往弄得兄弟间不欢而散!所以,此刻他基本上算是有数了——那个什么护乡队九成是有共党八路军的背景。可他们拥有大量的制武器,这也让他很好奇!
不过,作为参谋长,他也有责任提醒一下主官,毕竟属于哪方的势力决定了怎么一个共处的原则,这可是马虎不得的,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着大洋!
尽管说,到如今即便是做了伪军也不稀奇,好多原来的国.军都整建制的反水投靠了军做汉,可基本上还是和这边保持着私底下的默契:平时井水不犯河水,甚至还互通有无,打起来也是颇有分寸,能放一马的基本上都会放一马。山水有相逢,后好相见,真要下死手彻底把人得罪死了,谁知道后没有求人的一天?所以,大家都是混子,本人也好,蒋光头、阎锡山也罢,哪怕是**八路军,都一样地应付着,保不齐哪方就一下子发达了呢!江湖嘛,就是人抬人高,大家抬着混的。只要没有破家灭门、杀父夺妻的仇恨,大家都能抬抬手的。
“旅长,好事儿啊,这对面的队伍既然是友非敌,而且你二妹也在那边,岂不是俺们的一个助力?利于俺们扎根下来啊!”参谋长也接过信细细看了一遍,“说实话,前面两边开战,人家一开始只是鸣枪示警,倒是俺们误以为是伪军先进攻的......不过,他们那么多军的制式武器,倒是要好好问一问,别暗地里是投了军的部队,那可不好弄。”
“大佐阁下,”嗯,现在西门君也很听阁下这个词了,“可以抽调一两个中队加强给小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