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你们来说说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吧?让伪军直接冲到了基地门口,你们还真是用心守卫了啊!”万古泉看着一脸丧气的第一营一连长赵四娃,冷笑着嘲讽道,“俺知道你是陈龙队长的小兄弟,感情也挺好,可这也不能是你办糊涂事的理由!”
“明哨、暗哨,位置选择多重要?你就这么放心交给一个小班长去布置安排?还让值班的战士全都知道了?所以才被叛徒钻了空子,干掉了两个暗哨?糊涂!”万古泉也不管一边脸色铁青的谢大梁、张四方、张友浩这三个一营的班子难堪,骂的口水都要喷到赵四娃的脸上了。
其实这事儿还真不怨赵四娃糊涂,毕竟区小队这个草台班子从成立的那天起,就是干部战士同心,大家彼此都十分的信任的。说什么布置岗哨,安排行动从来也不会藏着掖着,都是透明公开的。反正大家本乡本土的,都知根知底,相互间根本就不用防备太多。可随着部队的扩大,吸收了十几倍的外来人员加入,各式背景的人员都有,许多人的过往经历甚至根本就难以查清。古话说“人心隔肚皮,对面难相知”,这次出现的这个叛变行动就是一次很好的提醒。甚至,这家伙或许本来就是人家丁家兄弟埋进来的暗桩,一切都难说的很!
“看来,俺们是忽略了部队里的反谍反特的工作,往后这一块老曲你要都上点心。”陈龙对这件事十分地看重。虽然这次造成的损失还不算太大,可警示的意义是巨大的。这要是往后遇到鬼子大举进攻,出了带路党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儿!
“要不,这事儿还是俺来负责吧,毕竟俺以前干过,多少也有些经验——”万古泉主动要求承担反谍特的工作。
“嗯,这事儿还是要交给老曲来负责。他是老党员、老革命了,又是党委的一把手,对整个根据地负有首位的职责。俺们都替代不了!”陈龙就差没说你万古泉还不够格了。开玩笑,让你调查一营的事,就是要看看你的工作实践的,结果,你把个一营批的从上到下一无是处,严重打击了一营的士气。要不是陈龙、曲缙云、胡大康几个主动负担责任,指出了岗哨问题上责任主要在领导,你老万都要关押一连长赵四娃了。这可是一员忠心耿耿的虎将啊,三年的时间,从一个放羊的娃子,成长为指挥员,他吃了多少辛苦?身上的伤疤都有七八块了!
陈龙还真怕万古泉的那个革命干劲,他要是上位掌权,那冤假错案就多了去了。满心的“揪特务、整风纪”他能给你办成一次大运动,甚至能毁了整个根据地。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管点无关要紧的杂事,不能赋予实权,否则非出大乱子不可!其实倒也不是说这个人就怎么坏了,怕就怕他一心地去好心办坏事!
“你啊,还是有十分重要的事等着你的,那些抓获的俘虏,你要负责甄别、教育,可马虎不得!”陈龙想想也不愿太打击他积极性,干脆就把这个事儿交给他。对于俘虏,说实话也不怕他多整几个冤假错案出来了。总不能让他闲着,闲着了会生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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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俺们......俺们对不住你啊!”病房里,一脸惭愧的丁发干就差扇自己两个嘴巴子了,“俺们这一次损失了将近八百人,还把重武器丢失了干净。哥呀,俺对不住你!”
“哼!要不是王义和张天宝两个反骨仔叛变,俺们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丁发果忿忿不平的说道,“就是这两鳖孙坏了事,临阵叛变,还拦下了二百多兄弟。抓到一定给他千刀万剐了!”
“又丢掉了大半队伍呀?是谁给你们的情报呀?俺咋听得没那么确切啊?!”丁发根虽然已经在医院里趟了一个多月了,可那几刀刀伤确实让他伤了元气,一下子没那么容易好的。就看他强撑着说了几句话,却脸色变得一片惨白,很难看。
“情报是西门太君找俺们喝酒时告诉俺们的。虽然情报还没进一步证实,可俺们觉得还得要好好报复一下,免得谁他妈都觉得俺们家好欺负似的......”丁发果耐着性子说道,自己大哥被人祸祸成这样,哪个不是义愤填膺啊!
“嗨,你们呀......真是糊涂啊!”丁发根倒是个明白人,“俺问你们,这西门太君平时请过你们多少酒宴?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先告诉俺一声?真要是中王山那边做的,俺恐怕就再也见不到这个美好的世界了。人家那实力,俺们又不是没有领教过!过千的兵马被人杀的仓惶逃出百十来人,咋的,你们都忘了吗?”
“呃,你是说袭击你的不是陈家岗子的那帮乡巴佬?那西门太君还说的那么有条有理?”丁发干有点儿懵,弄不清楚这小日本子到底要想干啥。
“借你们报仇心切,西门三厂这是要打探护乡队的实力啊!”丁发根让人在腰下垫上一个软靠枕,这才舒服地和自家两个兄弟交代事务,“说实话,到今天为止,别说俺们了,就是日本人也弄不清楚他们的实力。唯一可以预见的是,随着西北军的逐步调离,护乡队那边现在已经是尾大不掉的态势了......”
“是吗?这......日本人就这么不稀罕俺们,尽是送死的活儿让俺们去玩命?!”丁发干脸色有些呆滞,毕竟大家是一个战壕的呀,还真当自己是炮灰?!
“嘘,这话就只能在俺们家里弟兄有数就行了,别到处瞎咧咧,惹恼了日本皇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