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杀光你们!”他喊得都很吃力,双手一直挥舞着骨刀,直到骨刀不能挥动,就用拳砸,用手掐,实在没有力气了,张嘴去咬,最终,尸山将他掩埋,周围突然静了下来。
“呜……”
豺王冲上尸山,连那人类的一根骨头都没寻到,它仰天发出长啸,冰冷的双眸似有不甘,趴下来,坚持等待。
死后的豺狼血流干后,尸体便开始僵硬,李曰重伤垂危,他太累了,从来没有哪一刻会有现在这么疲惫,眼睛都睁不开,手脚沉重不能动,伤口还在淌血,早已分不清是豺血还是人血。
身体同豺狼尸体堆压在一起,李曰快速的吸.允着,汇成流的豺血很容易就进入腹中,闻不到血腥气,亦不觉恶心,似如一团燃烧的火焰,续燃着他的生命气息。
“小须归,纳导如一。”
他嘴中很模糊的练着口诀,重复的在念,流血的伤口本来止住,但随着他的嘴在中间停顿,又开始流。然而,这种停顿恰恰给了伤口快速愈合的机会。
时间总是那么无声无息的在流失,豺狼尸体僵硬了,血水凝固,李曰与这些尸体连为一体,他闭着眼,嘴中的口诀始终未停,不过,腹中吞食的豺血在发生变化。
原本这些无用的豺血吞入腹中会消化,没想到,它境似有生命一般,全部融入到了骨膜当中。
正如救命良药,立刻见效,过了一会儿,李曰睁开眼睛,眸中神光乍现,他掀开尸体的包围,跃了出去。
豺王惊觉,全身毛发竖起,呲牙咧嘴的朝李曰发出恶狠的咆哮。
此时,李曰心中只有喝血的念头,将这些豺身上的血全吸干,所以,毫不犹豫就朝豺王出手了。
豺王本欲将眼前这个人类撕碎,它损兵折将那么多,居然还看不到成果,面对李曰的主动挑战,它猛的扑了上去。
然而,此时的李曰似乎变了一个人,反应的速度非常快,一下子将豺王摁倒,双手抓住它的勃子,一口
咬了下去。
“呜……”
豺王发出哀嚎,勃子咔嚓一声被咬断,前后不过几息时间,暴动的豺群听到声音,成群结队的冲了上来。
当见到这饮豺血的人类时,豺王的死顿时引起不小的骚动,一小部分豺狼像丧魂一样,到处横冲直撞,有的被李曰杀死,有的惊魂了一阵,立刻又回到围猎的队伍当中。
豺狼个个嘴露凶牙,李曰从来不惧,他的目光死死的锁定来犯者,心中燃烧着饮的yù_wàng。
七八只豺狼同时往上扑,他一巴掌一个,全部拍死。
不过,这些发疯的野兽猛冲,李曰能清楚的感应到每一只豺狼身上的一举一动,或许和他吞食了豺血有关。
每一只扑上来的豺狼都被咬死,体内的血亦被吸干,李曰饮血的同时,身上的伤口又被撕开,十几只豺围着他撕咬,但身体早已麻痹,完全不觉疼痛。
吸完一只豺的血,伤口就会愈合,可是很快又被凶牙利爪撕开,淌血的伤口始终不见有血流出来。
李曰放纵的杀戮,任由豺狼将自己包围,他要杀光、吸光所有,目的就是活着。
破晓时分,围杀还在继续,豺群像洪流一样冲来,无数次将他淹没,又无数次站起来,杀得不知疲惫,天是红的,大地被血染,早已分不清。
当雨水来临时,黑压压的云层将血红的天色一带而过。草地被雨淋过,血水融解,李曰披头散发,满身血渍褪去,眸中放出红光,嘴边带血的痕迹从未消褪。
不知不觉已过去七日,草原上空弥漫着恶臭,杀戮带来的结果是尸体成遍。
然而,放眼望去,豺狼尸体堆起的山包,一座座十分显目。
豺狼大军消失了,草原回归了往日的平静,尸臭熏天,蛆虫泛滥,荒草重新长出新芽,尸山周围,又显一番生机勃然。
荒草丛中,有一条踩踏的痕迹,带血的足印一直延伸至远处,那道踉跄的背影还未隐没,他行动迟缓,
六神无主似的,但是前进的步伐毅然坚定。
李曰拄着骨刀前行,豺狼被他杀尽,当饮过所有豺血后,脑中郝然多了一条信息。
“山下有槐,清泉畔,听风语。”
身在陌生环境,即使有心低防,当收到这条信息的时侯,他还是决定走一遭。山下有老槐,在清泉侧畔,聆听风声。这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地,哪来的山?哪来的水?野草不过尺余深,更何来老槐树?
要说,有山有水的地方,必然长满植被,他要徒步穿越这片草原,山应该就在尽头。
又是几日过去,李曰不知疲倦,日夜赶路,他像是着了迷,看不到草原尽头,决不罢休。
“啾!”
金雕盘旋,音色响亮,李曰抬头,目随金雕向远方飞掠的身影,而后大致锁定了一个方向。
这茫茫的荒草地豺狼是霸主,一路上看不到任何飞禽走兽,未曾想碰到了一只金雕恰好飞过,大概是在找猎物,飞的速度很快,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李曰一路未歇,无数豺狼都杀了,这方空间再怎样压制他,都不过土鸡瓦狗,一并摧之。
远远的,直到黑夜再次来临,草原陷入死寂,只有黑暗与孤独陪伴左右。
李曰没有想太多,他只期望,下一次看到日出时,眼前会是一片森林,不管有没有山,有没有水,只要呼吸一口林间的空气,把烦恼都抛却。
孤独的夜晚,去往陌生领地,他总是提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