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侠方才帮了我商族大忙,为什么不愿多停留一分钟,这么急着带我们走?”商好想问明原因,要让她一下子离开这养育她十几年的家,心中说什么也是十分不愿意的,她想要一个说服的理由。
“是啊!李大哥,羌族的宇文冲不是已经伏法了么,为什么家主还要赶好儿姐和我离开?他是在生我气么?”少福呆头呆脑,追上来问道。
李曰回头,他并没想太多,大致猜测得出商羌两族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简单的说了几句:“宇文冲怕是性命不保了,你爷爷要是还顾忌那些无辜惨死的族人,不会冒然去找羌族报仇的,我希望是如此,但你爷爷似乎……”
说到这里,他便摇头不语,随后翻开手中的牛皮纸观察了少顷,抬头看向前方继续赶路。
商好面色显得犹为不好,她担忧爷爷的安危,甚至族人一一在面前惨死的景象一直在脑中浮现,给了她不小的心理负担。
“希望家主不会有事,族人会挺过这个难关的。”少福回头看向远方,嘴中喃喃自语,祈祷族人和家主的安危。
“李少侠,你说,爷爷不会去主动激怒羌族的,对不对?”商好拉住李曰,看着他,认真的道。
李曰点头,看商好一脸焦急的表情,心中不忍,只好对她撒谎。
“谢谢你,今日若非你的帮助,族人还不知落得什么下场,我和少福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李曰没有回答,埋头继续赶路,根据牛皮纸上的线路描绘,“魔窟”所处的位置正好在图纸边缘,应该离这里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加上周边有雪人出没,一路上都要时刻提高警惕,不敢分心。
商好抱着貂儿,见他没有说话,便示意少福紧跟在身后,不要对周围环境太过好奇,以免给行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少福会意,看他呆头呆脑的,其实并不笨,大概是年纪小了些,胆子小,才和李曰说上几句话,也慑于他方才强势震压宇文冲时的手段。
这方
空间从未见过真正的日出,大雪封山,积压的白雪没过膝盖,一路上寒风呼啸,走过的足迹不过盏茶功夫便消失。
大雪天能见度很低,温度也异常低,李曰早已习惯,商好和少福自幼生长在这里,抵御寒冷自然不在话下,他担心的是周围雪人出没的数量越来越多,而且个头变大,对三人的危胁在增加。
他就地停留了一阵,抖开牛皮纸继续观察了片刻,心中逐渐起疑。照此下去,若是到达边缘,至少会有重阳级的雪人出没,商仲一身修为不过脱凡一重而已,又凭借什么安然往回的呢?他是否真走过这条路,而不是借用其他手段到达目的地的。
“吼!”
周围不断传来雪人吼叫的声音,李曰收好牛皮纸拔腿继续往前,商仲也许知道些什么重要的隐秘而没有告诉自己,这一路上的凶险并非他看起来那么简单。
三人一路上没有说什么话,几个时辰后,他们便来到一座雪山脚下,前方陡急而上,路已折弯,被一座大山所挡,唯有翻越它才能过去。
仰望山顶,依稀几朵雪花打在脸上,令少福不敢把眼全睁开,看不过几丈远,感叹此山雄伟,便脱口而出,“这山有多高?”
商好摇头,她从未出这么远的门,所以这山她也不认识,也不知路是不是就此断了,没有回答少福的问题,手里抱着雪貂,一直抚摸着,直到少福提问,她才仰头看了一眼,随后把目光落到李曰身上,想倾听他的讲述。
“山后面有多危险,你爷爷并没有跟我说。”李曰眸光深隧,他明显感觉到这大雪山横桓在此是为了什么,山后面藏有危险,而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安全的。
“我们就此宿营吧,养好精神,明日继续赶路。”
“我同意。”
兴许是累了,少福立刻抢道,很快就摊开行囊,搭起一间帐蓬,可惜空间太小,只能容纳下两人进去,李曰干脆就地座下,让商好进入帐蓬之中,她出生娇贵,不应该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同自己
一样受这等罪。
“还是好儿姐住里面最好,我和李大哥皮糙肉厚,一点小风小雪经受得住。”少福憨笑,直接退出帐蓬,同李曰一起并排而座,任由鹅毛般的雪花打在身上,一动也不动。
黑夜来得悄然,不知不觉二人身上布满了白雪,似两尊木偶,轮廓逐渐变得模糊,就连帐逢都在向下压缩,快要塌了。
这一夜犹为漫长,李曰整夜未眠,虽然暂时听不到雪人的吼叫,但心头渐起浮燥,很久都没这样过了,一想到即将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心中多少忍不住激动。
“一路的颠簸,都不比现在还觉得漫长,我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其实,心中是在害怕,担心再也出不去了。”
整晚,李曰都在回忆,在思考每回的经历,以及此时此刻波动起伏的情绪,这是对自己经验的总结,也是对人生的感悟。
所以,他静似一尊玉雕,实则早就忍不住要跳起来,一口气翻跃大雪山,更早点到达离出口近的地方。
大雪没日没夜的下,直到天亮时分,一抹昏暗散去,昨晚三人驻扎之地,早就没有了痕迹。
“咔咔……”
李曰轻微活动了一下筋骨,他感觉时辰差不多了,扫去了一夜未眠的疲意,睁眼扒开身上压的积雪,径直站了起来。
他扫视四周,帐篷和少福都消失了,但是,当他继续看向脚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