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了一处宅子的侧门停了下来,街道安静,听得到虫鸣。
玉瑶躺在马车里没有一丝反应,文年朝马车里去。
“你、你做什么!”春彩见状立刻挡在他面前。
“救她。”
“那你也不能……男女授受不亲!”
文年不理会春彩,将玉瑶抱起,下车径直往宅院里走去,春彩神色慌张地跟在后面。
院子干净简洁,却布置得十分讲究,庭院中间栽了许多白色海棠,刚进来便能嗅到满面花香。
容羽见文年回来,立刻跟上,比起册羽的面无表情,春彩倒觉得这个侍卫看起来柔和好说话些。
容羽见到文年怀中浑身是血的玉瑶,询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你随我进来。”文年脚步没有停下,吩咐道。
“是。”
容羽疑惑地看向跟在后面的册羽,册羽也只是无奈地耸耸肩,公子喜欢英雄救美,他能说什么。紧接着,令他俩更吃惊的是,文年抱着公主朝着寒酥园方向走去,然后直接进了他自己的寝居。
册羽揉揉眼,简直以为自己眼花了。
寒酥园是文年自己的住处,文年喜静,在文府,没有文年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踏足这里,所以寒酥园里总归也没有几位下人,更是连一个丫鬟都没有。文年处理事务也是在书房,他的寝居除了正常打扫,都不得入内。今天这是破天荒进来的第一个客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容羽来不及多想,紧随着文年身后也走了进去,他也还是第一次进公子的寝居。
春彩倒是无所谓地也跟着走了进去,因为想心里念着公主的伤,她只匆匆看了几眼,这是一件卧房,收拾得颇为简洁,但其实物件家具上看得出是顶好的,只是装扮上素净而已,反而隐隐透出一股贵气。
文年走在最前面,将玉瑶轻柔地放在了床上:“她身上有不少伤。容羽,你来看下。”
春彩一直紧张地观察着他俩的一举一动,一方面害怕这两个大男人会对公主不敬,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很多余,因为自己显然也打不过眼前这两个人。所以十分焦躁地在旁边等候着。
容羽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在玉瑶手腕上垫了张缎锦,手指轻轻压上去,春彩一惊,才意识到他这是在为玉瑶诊脉,春彩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位大夫。
片刻后,容羽将手收回,语气温和道:“保命没问题。”顿了顿,继续道:“她受惊过度,背后的伤直接伤及根本,以至于昏迷,必须要醒过来才能继续医治。”
“何时能醒?”文年问道。
容羽摇了摇头:“若不是背后那个几乎致命的伤,很快便能醒,但眼下……只能看命。”
听到这几个字春安几乎要立刻晕过去,他的意思岂不是公主虽然留了一条命,但也醒不过来,春彩紧张地盯着容羽。
容羽犹豫了一下,接着又道:“除非……”也许是因为春安在此,他没有说出来,而是向文年投出了询问的眼神。
文年立刻懂了容羽的意思,毫不犹豫道:“去取吧。”
容羽神情犹豫:“公子,我们只剩下一颗了。”
“去取。”文年语气坚定。
“是!”容羽起身离开了房间。
春彩还在疑惑究竟是去取什么,不一会,容羽就回来了。
他拿着一个精致非凡的小匣子,装饰和图案不似大梁的花纹,打开后里面只放了一枚药丸,如玉般通透,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文年取出药丸,一只手轻轻捏着玉瑶的下巴两侧,将药丸放进她嘴里,再一抬下巴,玉瑶便咽了下去。
容羽在一旁默默地合上了小匣子,听到春彩紧张地问道:“你们给公主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