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红着脸神色黯淡了些,她缓缓摇头:“阿汴如果知道我还怪你,他只会骂我笨。”她抬起头:“那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跟我道歉。不管你心里还想这什么,我都早就原谅你了。”
文年不想再忍住一丝一毫的情绪,一把拥她入怀,他想到宇文泰那些没道理的“经验之谈”,又想到此情此景,嘴角不自觉地偷偷扬起。
“怎么分不开了,我们不是刚刚才……”玉瑶喃喃说着。
不是刚刚才亲了很久很久……
文年手上收紧,将她抱得更深了些,轻轻道:“太久没见你了。我们分开了多久,就黏在一起多久吧,我要把那些错过的时间全部都补回来。”
他身上的香味依旧很好闻,玉瑶将呼吸放慢放长,偷偷地享受着,还以为文年不知道。文年笑了下,一只手将抚过她的发,不动声色地将她又往怀里轻轻压了压。
“我们去看看阿汴吧。”
“好。”
鞠汴葬在建康城山清水秀的郊外,这里是临安选的地方,墓地修缮的很好,毕竟鞠汴死前也曾高中一甲,内阁亦有友人。
墓碑上写的是鞠汴的原名,已死之人也不担心有人发现,临安不愿再隐瞒他的身份。
玉瑶今日原本就是想来看看鞠汴的,她从未祭奠过故人,就按照现代的习惯备了束花,还带着一个小食盒。
墓碑很干净,应该是不久前才有人打扫过,玉瑶将花放在墓前,打开了小食盒。
“这是……”文年看着她拿出来的几只小杯子,想了一下:“酸奶?”
玉瑶抬起头笑了笑:“你竟然还记得。”
“这也是你们那里的食物吧?”
“是的。”玉瑶将六只小杯子摆好,站了起来:“不过之前那些都是阿汴做的,他总说要尝尝我做的,说来惭愧,这是我第一次做成功。”
文年看看地上那一束扎好的花,问道:“你们那里,花是用作祭奠的吗?”
“花有很多用处,不止祭奠,还有恋爱,求婚……”玉瑶侧头看向他:“你就理解为男女表达爱意时用的就可以了。”
文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鞠汴未完成的愿望,我来帮他完成。”文年目光看向她:“你觉得怎么样?”
玉瑶并没有立刻答应,因为她知道,鞠汴的愿望可不是杀几个人那么简单。迟疑片刻,她绕了个弯子:“昨日顾阳跟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
“那你还……”
文年笑道:“他只是说我不是帝王,并没有说我没有成功帮鞠汴报仇。”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玉瑶嗔他一眼,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还将这些大事说得云淡风轻。
“我知道,你担心我。”文年转过身看向她,缓缓道:“我的父亲……你知道的,就是我的养父,我的父亲被拥为魏国的君王,可魏国如今有‘两个君王’,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自古就有,成王败寇是他既定的命。”
“所以我没有办法坐视不管,只能赢。不行动不代表敌人会放过你,而是亲手将他送到敌人刀下。这个道理……”。
玉瑶接道:“这个道理我懂,我明白了。”她拉了拉文年的衣角:“方才是我想得太简单,没有考虑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