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不想表现出自己的不安,她躲开了文年的眼神,盯着他腰间海棠花玉佩,独自说着:“她、她……她说什么。哦对了,她那天救了我、我忘了跟你说……她是不是……”
文年莞尔,两只手扶住她单薄的肩膀。玉瑶缓缓抬头,对上了文年投来的温柔的目光。
看起来最深邃冰冷的目光下,原来是淳淳无止的柔软心肠。没有责怪没有疑惑,没有人世间所有不堪的情绪,越过冬日,提前抵达未有的春日。
“阿年……”
文年轻轻一拽,将她拥入怀中,他一手揽过她的腰,下巴深深抵在她的发间,另一只手顺着她柔软的发丝轻轻安抚。
“对不起。”
“嗯?”
年轻的男人声音里带着点自责,反而有致命的魅力:“我忘了还有让你不安的事情。”
玉瑶听着她头顶低沉又清冷的声音,任由自己呼吸在他香香的味道里,埋在他胸口任性道:“我没有。”
文年轻笑,将她从怀抱中拉出来,道:“哦,既然没有,那你猜她跟我说了什么?”
“跟你邀功了?跟你告白了?”玉瑶刚说完,就发现自己暴露了情绪。
“你还说你没有。”文年笑道。
玉瑶没了脸面,只好认输,喃喃道:“那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文年笑着抚了抚她的发,再开口,神色凝重许多:“她说是陛下烧了诏书。”
“什么?!”
“其实我看到诏书不在的时候已经猜到了。只不过又碰到她,得到了证实。她亲眼所见。”
文年继续道:“临川王病重,陛下数次亲自探望,这份皇恩就是为了让上上下下勋贵明白,临川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这件事我是知道的,所以当我看到招数不在的时候,就忽然明白了。”
“陛下并不是探望,而是在找诏书?!”玉瑶惊道。
“你还挺聪明。”文年笑了笑,又道:“萧衍要赶在萧公和发现这件事之前,将它毁掉。”
“他后悔了。”玉瑶道。
萧宣德因为有了这个诏书而胡作非为的事太多了,所以萧衍不能让萧公和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也不能让他拿到诏书。
玉瑶思索着:“那你觉得萧衍为何会写下这个诏书?”
“不得而知,不过我认为是当初为了得到萧公和这个养子。”
玉瑶点点头,又状若随意地问道:“那你今日去相当于就是见了一面高从惜?”
文年失笑。
“你笑什么?”玉瑶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是心虚的。
文年也不拆穿她,正经回答道:“当然不是,我还把江囿星带出来了,此时她与她弟弟应该已经带着钱离开建康城了。”
玉瑶又点点头,继续问道:“那……萧宣德?”
“活不过今晚。”
玉瑶又呆呆地点着头,又问:“是因为江囿星下毒吗?”
文年轻笑,温柔地捏着下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故作委屈:“公主,今日的问询问完了吗?属下可是都一一解答了。”
玉瑶这才反应过来,她今晚一直在提问题,文年一直在回答,倒像例行公事询问下属。
她笑着一拍脑袋:“哎呀,都怪我!已经没几个时辰睡觉了,你快回去吧,明天再说。”说着推了他一把。
“嗯?你怎么还不走?”
“太晚了。”
“?”
“歇在公主这里可以吗?”
“嗯?当然不可以!”
“可以。”
“不可以!”。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