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顾宅,顾琉璃也不想着人家大晚上的送自己回来请进去喝杯茶,冲着坐在驾驶座上没动的姬月珩冷声道:“你刚才喝了茶口应该不渴,我就不请你进去喝茶了,一路平安。”半路失踪。当然后面这四个字她没说出来。
然后不管身后的人怎么想,僵着屁屁进屋去了。
看着那怪异的走路姿势,姬月珩的眸色深了深,最终什么也没说驾车离开。
顾琉璃没想到一进屋后等待自己的会是“三司会审”。
看着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的顾谦勇和面色阴沉的杜美文,以及面色苍白难看到似乎快虚脱的顾珍珠,微微挑眉。
看来某些人还是忍不祖了状!
不过那又如何?
仅是冷然的看了顾正雄一眼,径自朝着后院走去。
顾谦勇见她就连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面色更加的难看,顿时大怒,双眼冒火的看着她,“顾琉璃,你给我站住!”
顾琉璃眼皮翻了翻,倒是听话的停了下来,可没有转身,就那么站着,疲惫而疏离的闻道:“顾大司令,有何贵干?”
拒多少有些猜到,可这会顾琉璃干脆让自己当傻子。
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顾谦勇一愣,怒火也退了一点,可脸色仍旧不怎么好看。
“你给我解释下珍珠的事情吗?”
嘲讽的勾唇,傲然转身,看着兴师问罪的他,突然她觉得手臂上的伤口似乎抽痛了下。
“你要什么解释?是让我说顾珍珠比赛输了,受了惩罚,还是说我借机报复?”
她那满不在乎的态度让顾谦勇很是恼火,刚消下去的怒火再次升了起来,怒喝道:“顾琉璃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她是你妹妹,你就这么狠的心,可以做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
“您错了!她只是您的女儿,跟我没半毛钱的关系!”一个几次要害死她的人,就算是同骨血也早已经磨干净了。
“你……”怒不可及,顾谦勇恼羞成怒的瞪着她。
“珍珠就算再错,可她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对她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你知道今天医生怎么说吗?说她这辈子都可能会有心理阴影,要接受心理治疗。她以前就算伤害了你,可那些伤又真正严重到哪里去了?你有事还不是她们母女陪在身边,就算被你欺负了那么多次她们也不曾在我耳边抱怨过半句。而你,竟然可以狠心的就因为她偷进了一次你的房间而对她造成那样大得伤害。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无情无义!”
听着那声嘶力竭的指控,顾琉璃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看着趴在那里随时都要吐的顾珍珠,还有杜美文那心疼却对自己怨毒的眼神。
她以为,这个父亲经过上一次多少还是会有些看清楚她们母女的面貌,但是她高估了他!
他根本就是一个不辨是非,眼睛被蒙了猪油的愚钝老人。
什么军区司令都是狗屁,那么点伎俩都看不出。
如果她们没说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她曾经欺负过她们?
有时候告诉并非需要自己亲口诉说,想让你知道多的是办法!
可他偏偏看不透这点,因为她以前强势,所以错就全都在她的身上。
什么狗屁依据,全他妈的废话!
心冷了,对于这样的顾谦勇顾琉璃就连一个字的解释都不愿多说。
本以为重生后会有的温情那都是过眼云烟,她不该奢求。
“那你想怎么样?”
闻言,顾谦勇面色有了一丁点的缓和,看了眼顾珍珠那虚弱的面色,眸底闪过疼痛。
毕竟是他的骨肉,骨头打断还连着筋。
如今女儿这个样子叫他怎么不心疼。
可顾琉璃也是他心尖上的宝贝,这样被问到的时候他也舍不得真的去处罚,刚才的怒火也只是因为她的满不在乎和纨绔不化,他怒的是女儿竟然这样轻贱他人。
“道歉!不管如何这件事是你做得过分了。”
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顾琉璃控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可是为什么眼睛会这么的酸涩,好像有什么快要掉下来。
在她差点让她命丧马蹄之下后,还要她去道歉!
“不可能!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眸光森冷,唇都有些抿得泛白了,却是异常的坚定和执着。
“你……”愤怒扬手,为她的桀骜不驯。
伸手挡住那就要挥向自己的手,“现在的你没一点资格来打我,就算我流着你的血。”
用力的隔开他的手,在三人都错愕的目光下,顾琉璃桀骜的转身离开。
她有些庆幸,在这里还有幢无人能够踏入的小楼。
快出门时,顾琉璃又停了下来,没有转身,可声音却像是从地狱深处迸发而出,“顾珍珠,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
模棱两可的话让顾谦勇紧蹙着眉头,看着靠着杜美文面色苍白的顾珍珠,想要问什么,可最终还是因为那苍白的面容而打消,只是有些东西不是一下子就植入心底,是一点点慢慢的渗入。
微垂的眼睑遮挡住眸底的晦色,身侧的手紧了又紧,压住那再次想要吐的冲动,神情阴霾一片。
顾琉璃,早晚,早晚你会犯到我的手里!
爷爷和安爷爷还没回来,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回到房间,冲了个澡,顾琉璃趴在床上,脑子里都是今天发生的一切。
骑马、赛马、报仇、顾谦勇的指责,一切都像是放电影一样,镜头一个一个的在自己的眼前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