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博望的行为自是让县令大人大加赞赏,县令也从魏昌茂的供,心里难免觉得惋惜。
“到底是做了十多年的母子兄弟,又都顶着一个姓,要是你乐意的话,等魏举人归来,我做东,请你们兄弟二人一块吃个酒……”
县令话里头的意思不言而喻,只是魏博望已经彻底断了这个念头,婉然拒绝了。
县令也只能作了罢,魏博文那边虽是新中的举子,但魏博望这边……孰重孰轻,县令心里头也是有杆秤的。
出了县衙大门,魏博望又去了县衙后头的县衙大牢,准备从魏昌茂与魏昌义的嘴中打听些自己的生世,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糊涂人,无论如何,他得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只是刚到了县衙大牢门前,就见到几个熟悉的人影。
“大爷,你就行行好,我就去看一眼,就看一眼,什么话也不,什么东西也不送,就远远的看上一眼就成。”
余氏跪在两个看守跟前哭求着,一旁还跪着余氏的两个闺女,魏香香和魏桑桑。
“娘!娘!”
魏香香与魏桑桑一面陪着自家娘哭求那看守,一边无助地拉着余氏哭泣。
魏昌茂与魏昌义兄弟二人出了事情,余氏首先就带着家里的儿女去找红娘子那个贱人算账,可谁知到了红娘子的院子时,那里早就人去房空,红娘子早就把院子卖了银钱,带着平日里魏昌茂送的那些金银细软跑了。
余氏心里头那个恨啊,直指着那院子骂了半日才不甘心地回了去。
昨日,家里的两个儿媳妇也带着孩子嫁妆回了娘家,两个儿子更是招呼也没打就跟着媳妇一块回去了,只留了余氏带着两个闺女和一个儿子留在家郑
大闺女刚怀了身子,婆家更是不让她出门,只让人捎带了五两的银子,是等身子坐稳了再回了娘家。
余氏知道自家这个大闺女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也罢,也罢!”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子女儿余氏都不忍责怪。
“县衙重地,可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地儿,你们要是还在这里扰事,别怪我把你们打顿板子撵出去。”
看守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对于这种无知妇人,只需恐吓几句即可。
果然,余氏听了看守这话,不由得脖子一缩,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拉着两个闺女起了身。
魏博望摇了摇头,等余氏母女三人离去后,才往县衙大牢走去。
看守的两人都识得魏博望,又见他出手就是每人一两银子,自是乐呵呵地让魏博望进了大牢。
魏昌茂与魏昌义兄弟二人关在最里面的那间牢房,此时两人早就没有帘初的那般意气模样,两个人都是脸色蜡黄头发蓬乱地坐在牢房的角落郑
“我的亲生父亲见过我没有?当初把我接出来是谁的意思?既是要接我出来,为何又把我安置在这里?”
一见着这兄弟二人,魏博望直接出言问道。
“听魏博文中了举人?”
魏昌茂却是也问了魏博望道。
魏博望不知道魏昌茂为何问这些,但还是点零头道:“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估摸着再几日就能到了。”
听了魏博望的话,魏昌茂忽然大笑了起来,然后道:“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要是这个举人换成是你,那么等着你的该是京城的锦绣前程。”
魏博望不明白魏昌茂话里头的意思,魏昌茂却是闭起眼睛不再往下了。
魏博望也不勉强,直接出了县衙大牢,然后准备回了镇上。
“魏……魏大少爷!”
刚出了大牢,一个怯弱的声音在魏博望的耳边响起。
魏博望记得眼前的姑娘,正是刚刚与余氏一块跪在这里的魏昌茂的三闺女魏桑桑。
“你爹,他还好。”
魏博望以为魏桑桑想问自己这些,于是就道。
魏桑桑却是摇了摇头,然后道:“魏二少爷何时回来?”
魏博望觉得奇怪,却还是回答魏桑桑道:“再过几日。”
魏博望见自己的话刚完,魏桑桑就一脸激动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动,魏桑桑却是一下子跪到魏博望的跟前。
“有什么话你站起老好好,魏昌茂和魏昌义的事情你就别开口了,就算你开口我也是不会答应什么的。”
魏桑桑虽不是加害魏博望的凶手,但是魏昌茂毕竟是魏桑桑的亲爹,魏博望心里对魏桑桑自是不若对待旁人那般。
只见魏桑桑用力地摇了头,然后道:“我只想见魏二少爷一面。”
魏桑桑心里自是清楚自家爹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就算是魏博望能饶了他,县衙也是饶不了他的,如今她们一家人坐牢的坐牢,走的走,只留下她们母女和幼弟几人,她此时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魏博文了。
就是此时,她也是厚着脸皮过来求的魏博望。
“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魏夫人。”
整个镇的人都知晓魏博望与魏博文已然断了干系。
魏桑桑却是苦笑一声道:“我去找了,魏夫人……根本不认识我!”
魏桑桑此时还清晰地记得前年魏夫人亲手给她送上了一对海棠花的银坠子,此时魏夫人是不认识她,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再认识自己。
“那你找我更是找错人了。”
不魏博望与魏博文此时已然没了干系,就魏桑桑的爹与叔叔对魏博望做下的事情,魏博望此时能兴平气和地与魏桑桑话,已然是难得了。
“那你带我去找佟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