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妖贸然求见,乃是有一要事急于禀报。”
礼数虽然不周,不过管默言到底还是亡羊补牢的客气了一番,血羽似是对她口中说的事完全充耳不闻,竟突然冒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来。
“血羽!”
“啊?”
他自己叫自己的名字做什么啊?管默言疑惑的眨着眼睛,不知所以的望向血羽的侧脸,满目的茫然。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的这个男人真乃世间绝色啊!刚刚只是看到了他的背影,就已经让人忍不住的想入非非了,此时再细细的端详着他菱角分明的侧脸,不得不令人惊叹上天对其特别的眷顾,如此完美的容颜,若是生在女人身上,指不定祸多少国殃多少民了呢。
“以后唤我血羽即可,你也不必再自称小妖。”
“这——”样不太好吧?
血羽毕竟是本族的王上,管默言对他还是心存敬畏的,可是当她对上血羽那淡漠冷然的利眸时,到嘴边的话就这样没出息的拐了个大弯,才慢吞吞的吐出了口。
“呃——那恭敬不如从命,言儿造次了。”
“你来找本王何事?”
血羽很讨厌管默言现在这种看似很客气,实则很虚伪的官腔,他稍稍侧首,淡淡暼了管默言一眼,神情有些恹恹然,似是提不起兴致一般。
“我两日前才得知,天帝已然挑唆人间修仙界与其合力围攻妖魔界,并企图从中获取渔利,虽然我已经施计与之周旋,不过天帝向来卑鄙无耻出尔反尔,断不可全信,所以还望你能尽早做好准备。以策万全。”
管默言语毕,不禁抬眸望向血羽,妖界与魔界大不相同,血羽自继任以来,端得是雷霆的手段,四方杀戮威震八方,在妖界威信极高,若不是当年妖族受了重创,一时难以复原,以血羽的能力。天帝确实该小心提防着他的。
即便听到了这样危急存亡之秋的事,血羽仍是面无表情,甚至连眉梢都没有动过一下。管默言不免觉得此人甚是无趣,这样石头一般的男人,长得再美也无法讨得女人的欢心。
“我以令人先一步行至人界,以破坏修仙界与朝廷的联手,天帝那里能多拖一日便拖一日。只要能再多拖七日左右,魔界便可以休整完毕与妖界联手共同对付天帝了。”
事态虽然复杂,但是管默言却只能简而化之,不愿太多的赘述,不过看血羽的样子,似乎也不需要她多说什么。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要不是偶尔还眨眨眼睛,还以为是石雕泥塑而成的呢。
“你希望本王怎么做?”
不愧是高高在上的妖王。言简意赅,掷地有声。
传言血羽为人冷酷无情,手段狠戾,且不近女色,清心寡欲得仿佛没有任何弱点。管默言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不得不说。他确实是气势惊人,即使他只是这样面无表情的冷着脸,仍有一种让人不敢造次的迫人威压。
管默言也不愿意太多的啰嗦,正好直截了当的直言不讳。
“我已经尽我所能的拖住天帝的步伐,只是他这人天生狡诈,我不确定能拖他多久,或许他根本就不会上当也是很有可能的,所以一旦天帝开始发难,我希望你能先拖住他。”
“好!”
“啊??”
管默言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说服血羽的理由,可惜还不等她开始口若悬河的侃侃而谈,血羽却已经一口应承下来了,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痛快的答应,管默言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连原本要说的话亦忘了个干净。
半天没等到管默言的回应,血羽不禁转过头来,有些戏谑的斜睨着管默言,笑道:
“怎么?我答应的太快,你很不满意?”
“没有没有!”
管默言忙不迭的摇头,开玩笑,她怎么可能不满意,原本以为千难万难的事就这样轻易的解决了,她自然满意的很。
只是——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若要拖住天帝是要付出代价的,到时候妖界所受的伤害绝对会比魔界多,这你也可以不计较吗?”
血羽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纹来,他略略拢了拢眉峰,眸底的神情复杂而幽深,就好似沼泽泥潭一般,看似平静,却暗藏着无数难以预测的危机。
管默言自从遇见血羽以来,还从未见他流露过这种怪异的神情来注视自己,那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沉重,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述说,却又怎么都开不了口,再带着点弱弱的委屈,甚至还有些深重的愧疚。
当血羽用这样讳莫如深的眼神望着管默言时,她只觉得全身都仿佛僵硬了一般,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再次来临,让她甚至觉得心都要缩成一团了,会一抽抽的疼。
管默言素手抓紧前襟,脸色煞白的倒退了两步,她想逃,逃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不接近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为什么要逃,她却怎么都想不到。
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剧烈,管默言气息不稳的紧盯着血羽,花瓣般的樱唇微微张开,泛起浅浅的白色。
没想到管默言会突然露出如此复杂的神情,血羽立时拧紧眉毛上前几步,先前的冷漠早以不复存在,他一把握住管默言的手腕,急切的询问道:
“你怎么了?胸口还疼吗?”
管默言胸口被邬离一剑贯穿的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当时的场景血羽根本不敢回忆,每次想起管默言全无生命气息的躺在血泊中时,他都会突觉一阵窒息般的钝痛。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