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收拾碗筷的何梦庆愣了一下,然后把碗筷放在了桌上,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叹了口气说道:“唉,知道一些。”
他神色不是很好,缓缓说道:“起初,我以为她只是和她妈妈得了一样的怪病,身体虚弱,自小就带她去看了各种医生,也查不出什么,后来她也渐渐长大,除了体质差点也没什么,我就放松了注意。直到后来”
何梦庆微微一顿。目中闪过一抹痛苦,他道:“直到后来,她母亲去世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爸,发生了什么事?”
何露当年不大,已经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当年好像丧礼有些匆忙。
何梦庆道:“你母亲她刚刚去世没过一天,我发现的时候,就变成了皮包骨的老人模样了。”
何梦庆某种闪过惊恐,他道:“我当时吓坏了,瘫倒在床边动弹不得,老半天才能活动手脚,害怕发生变故,就赶紧找来法师超度你的母亲,匆匆下葬。”
突然出现的可怖情况,自然是把何梦庆吓坏了,匆匆下葬也是害怕再发生什么事端。
“不过,你母亲死的惨,那模样就像是有东西在她死后吸干了她一样,我思来索去,也不知她一个文静的人能招惹到什么东西,会碰上什么怪事,若说真有,那就只有这桩怪病了。”
“爸,我”
何露心中一慌,这么多年只以为这病是让她体虚,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唉,知道这事情以后,我其实也找过不少的大师。”
何梦庆说着,走到了一旁的一个木桌子旁边,拉开抽屉,拿出了一叠黄符,然后回到了饭桌旁边,将黄符递给了张玄。
黄符还真不少,林林总总,有新有旧。
张玄灵力感知过去,发现竟然其中几道也有灵气,这何梦庆倒也是运气不差,找到了圈里人。
张玄收起黄符,问道:“那些人有什么发现吗?”
何梦庆遥遥头,他道:“没有,很多做了场法事就走了,也有几个出去探查了几天,但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他看向何露,说道:“后来露露考上了大学,我发现她发病的频率少了,这事情就慢慢放下了。”
何梦庆眸中闪过一抹低落,事情放下说的简单,不过是因为他实在是没办法罢了。
张玄自然看出了他眼底低落,岔开话题问道:“何叔叔这些年,有什么发现吗?”
何梦庆叹了口气,说道:“怪事其实我也问到了一两件,只不过我也不知道和她有没有关系。”
“什么事?”
“是她外婆辈的事情。”
何梦庆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缓缓说道:“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这怪病既然露露有,她妈妈也有,我就想,她外婆是不是也有。”
“露露的外婆人很好,只是死的也早,想知道她的事情,我只能找镇子上那些老人问问情况。镇上知道还认识她外婆的人其实也不多,我也是问了很久,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什么线索?”
“她外婆杀过人。”
“杀过人?!”
何露目中透着不敢相信,何梦庆在她的目光中,缓缓说道:“准确的来说是杀了他父亲,你的曽外公。”
何梦庆的话,出乎两人的意料,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不信,你外婆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杀人,而且杀得竟然是她的父亲,不过后来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你曽外公李定风的错。”
何梦庆顿了一下,然后道:“你外婆是命苦的人,年轻那会儿,亲妹妹被火烧死了,人也变得抑郁了,没想到回家没几年,就被你qín_shòu的曽外公盯上了。”
“呸,真不是东西。”
何梦庆骂了一句,连曽外公这个称呼都不想说了,直言道:“李定风想要强迫你的外婆,但是没想到你外婆激烈反抗,用钢笔把他扎死了,等其他老师带着警察来的时候,教室里就剩下你外婆李艳雪一个人了。”
说到这,何梦庆便停了下来。
张玄若有所思,问道:“何叔叔是怀疑,李定风死而有怨,变成恶鬼缠住了何露外婆这一脉?”
何梦庆点点头:“不错,要不然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怪事了。”
“李定风死后,这件事就传出去,当时那个年代,哪怕是死了,尸体也被人拉出去唾弃,最后还是在她外婆的恳求下才拉出去下葬的。”
听何梦庆说完,张玄道:“那李定风葬在了哪里你还知道吗?”
“问了,葬在镇子外的一座荒山上,前些日子我从老李头哪里问到的。”
何梦庆倒是个准备周全的人,虽然他没有一个人贸然去那个荒山,但是位置却是问了个大概。
张玄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在作祟。”
父女两人齐齐点头,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
第二天一早,几人就早早起了来,何梦庆给两人做了早餐。
吃过了早餐,何梦庆给张玄递过来了一双胶鞋,说道:“张先生,荒山泥多,还有蛇,穿上胶鞋安全些。”
张玄笑了笑,说道:“不用,蛇类还伤不到我。”
何梦庆露出恍然的神色,他道:“是我忘了。”
何梦庆对张玄的本事很相信,不仅是因为何露的描述他如何刻画符箓,将她身上的诅咒封印,而是因为何露身上的诅咒确实没有发作。
光凭这点,就足够他相信张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