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君就是著名的柳如是,虽然她几乎没在秦淮河活动过,但是秦淮河上的青楼姐妹都知道二十三岁的柳如是全力追求钱谦益甚至把自己打包送上门去的事情。
正所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虽然钱谦益是名动天下东林领袖,但还是招架不住柳如是的一路猛追最终把她娶进门来。
卞玉京是真觉得这位小诚意伯有很多让自己心动的地方,只可惜这位小诚意伯实在太年轻了,按照朱媚儿的说法只有区区十六岁,所以卞玉京只能觉得这是件憾事。
但是朱媚儿却觉得这不是什么弱点:“太年轻怎么不好了!我真觉得柳如才是可惜了,只有象诚意伯这样的美少年才值得我放下身段去学河东君!”
柳如是嫁钱谦益的时候才二十三岁,可钱谦益却已经整整五十九岁了,这对老夫少妻虽然也是一段佳话,但是秦淮河上的姐妹都觉得实在委屈了柳如是,而李香君没好气白了一眼朱媚儿:“媚儿你真是犯花痴了!那可是未来的诚意伯啊!”
朱媚儿却是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就这么喜欢犯花痴,一想到这是崇祯年才出生的小弟弟,我就觉得有多可口就有多可口,反正这种事本来就是宁可委屈别人也不能委屈了自己,何况诚意伯府又怎么了,晁采姐的事情还是我与永锡公子一手操办的!”
李香君很无奈地说道:“朱媚儿你这花痴的毛病是彻底没救,我们赶紧回家洗洗睡了!”
朱媚儿却是抓住了卞玉京的手说道:“玉京姐,咱们姐妹可是好久没见了,今天本来是想介绍永锡公子给你认识,虽然特别可人的小诚意伯跑了,但咱们姐妹可以一起秉烛夜话!”
卞玉京看了一眼朱媚儿,清冷的面容露出微笑:“好,我们姐妹今天晚上一起秉烛夜话!”
她觉得朱媚儿有很重要的秘密想悄悄与自己分享。
昔日的福王今日的弘光皇帝现在气得直跺脚,他顾不得维持皇帝应有的气度:“不就是一个伯爵吗?我看诚意伯的爵位只能传到刘孔昭这一代了!”
他可是把刘永锡与诚意伯府都给恨上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可刘永锡不但打脸而且还左右开弓把弘光皇帝的脸都给打肿了,甚至把他与张皇后的禁中语泄露出去传得满城都是,所以福王真是气炸肚子了。
一旁的韩赞周赶紧劝道:“陛下,刘孔昭是刘孔昭,刘永锡是刘永锡,不可混为一谈,如果要把懿安皇后的事情处理好,恐怕到时候还要借重这位小诚意伯!”
匆匆赶进宫来的忻城伯赵之龙也是跟韩赞周一个调子说话:“陛下,国家新造,人心未附,诚意伯世子的问题必须从长计议!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懿安娘娘突然出京的事情!”
虽然表面上反对弘光皇帝的决定,但韩赞周与赵之龙并不反对事后报复刘永锡与诚意伯府,但关键还是怎么渡过眼前的难关,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肯定会动摇国本。
弘光皇帝登基后的蜜月期实在短得出奇,现在朝堂内外斗得你死我活,大家各自为政根本不把弘光皇帝放在眼里,所以张皇后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出京。
如果张皇后的问题再处理不好,搞不好真有人会起别样心思。
毕竟现在大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有资格继位的亲王,偏偏弘光皇帝在张皇后不小心说错了话。
弘光皇帝看了韩赞周与赵之龙一眼也只能长叹了一口气:“皇嫂出京的问题必须快刀斩乱麻尽快处理,不能再拖下去了。”
韩赞周与赵之龙都是崇祯皇帝特意留下来的人马。
崇祯早就有南迁的考虑,所以特意调整了南京守备厅的三驾马车以应万全,由史可法出任南京兵部尚书,韩赞周为南京镇守太监,赵之龙任南京守备勋臣,再加上崇祯十六年八月专任提督操江的诚意伯刘孔昭,可以说是崇祯皇帝留给弘光皇帝最重要的政治遗产。
除了史可法已经督师江北,现在韩赞周与赵之龙都已经赶过来,刘孔昭也在宫外负荆请罪,但是弘光皇帝一想到刘孔昭这个莽夫敢在御前跟前任吏部尚书张慎言大打出手甚至拔刀相见,就觉得不见刘孔昭比拔刀相见更好。
韩赞周作为崇祯皇帝亲点的老臣,在这个时候必须站出来:“当初在运河之上是懿安娘娘力排众议拥戴陛下即位,这说明她对陛下是有感情的,而且娘娘的御舟既然还停留在燕子矶,说明她对陛下还充满期望,陛下应当动之以情,亲自跑一趟燕子矶把张娘娘接回来!”
赵之龙也赞同韩赞周:“韩内相说得极是,张娘娘这次出京虽然与约法三章无关,却关系国本,只要皇上去了燕子矶,张娘娘肯定会回心转意!”
但是听了韩赞周与赵之龙的建议弘光皇帝却锁紧了眉头,燕子矶距离皇宫并不远,自己想走随时可以启程。
但是自己去了燕子矶就等于向皇嫂彻底低头,皇帝的无上权威自然荡然无存。
张皇后虽然答应回京却肯定不会回宫,甚至把她长留宫外的事实彻底合法化,包括东林在内的那些新仇旧恨以后肯定会天天拿张皇后来说事,因此他当即问了一句:“恶徒挟持皇嫂逃往燕子矶,能否派一支轻骑把皇嫂救出来?”
赵之龙摇了摇头说道:“不妥,此事不妥!现在诚意伯提督操江,小诚意伯又开镇京口,一个处置不当就是玉石俱焚,何况将士都不愿意手足相残!”
刘孔昭提督操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