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上一条望不到尽头的迷人小道,流淌不息一路陪伴的小溪,小溪两岸变幻着四季鲜明颜色的山樱和枫红。小道幽雅娴静,萦绕着思古的意境。
贺军尧牵着方默南的手,沿着长长的河道往前走,虽然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但一路郁郁葱葱地樱花树在水中的倒影美极了,走走停停不觉中来到了银阁寺。
相较于金阁寺的金光灿烂,总觉得银阁寺缺少点什么。
“白天拜访银阁寺原来是少了月光的陪伴。”方默南轻笑出声道。
“银阁寺本身并没有银色外观,银阁寺的‘银’,主题其实是月亮。”贺军尧的声音低沉浑厚悦耳。
相伴着银沙滩、望月台,银阁寺是京都赏月之地。
进入银阁寺的庭院近处是白色的银沙滩、远处就是被称为银阁的观音殿,银阁在阳光的照耀下反而闪出金色的光彩。
而到了夜晚,在月的引力下,银沙滩除了形成月光下的波浪,而特殊的白沙石,能够反射光线进入屋内,辉映成“银阁”。
两人漫步到稍微高处的观景台,可以看到绿色掩映中的银阁寺来到了银阁寺。
贺军尧一双黑瞳迥深,望着远处的美景,缓缓道,“熟悉日本历史的人都知道,日本佛教最初是从华夏经由朝鲜半岛传人的,后来又直接从华夏输入。在发展过程中,日本佛教在趋向世俗化方面,经历了两次大的飞跃。一是平安时代末期脱颖而出的净土真宗和日莲宗的教义及修持方式;二是德川幕府时代所形成的寺檀制度。净土真宗和日莲宗的出现是日本佛教走向民族化的标志,也是日本佛教走向世俗化的起点。僧俗无别,在无戒无律之上建成宗规,这是净土真宗的开山祖亲鸾所倡导的建宗思想。所以,僧侣既可以饮酒食荦,也可以娶妻生子。寺檀制度则是把信徒与寺庙捆绑到一起,使之变成依附与被依附的关系。当时,德川幕府为了抵制西方天主教势力的侵入。强行确立了寺院与信徒之间的关系,并建立了宗门户口簿,所有士,农、工、商,都必须到所属宗门进行身份登记,经僧人验证后记录入册,由寺院掌管。任何人想改变宗门户口,都要经所属宗派或寺院僧人同意。门徒的日常生活,如婚嫁、生死甚至出门旅行等,都得在所属寺院受到检查和验证。”
贺军尧不疾不徐道。“从那时起。寺院僧侣不但掌管着人们的信教权。也掌管着人们的世俗生活权。这大概是日本寺院至今能够在宗教信仰之外,还能够如此深人地影响民众社会生活的一个重要原因。而佛教的世俗化和信徒与寺院的依附关系,形成了日本独特的宗教文化个性。由此来看,就不难理解佛寺兼‘营’景观的现象了。”
“噗嗤……”方默南抿嘴笑道。
贺军尧侧头看着她道。“笑什么?”
“笑你,如锋利的钢刀带上了刀鞘,现在是温文尔雅,更像个学者。”她嗓音柔和,这番话自她唇中说出来,更是显得格外好听。“不过依然迷死人!”
贺军尧把她从背后圈在怀里,“迷住你了吗?”
“呵呵……”
贺军尧把她转过来,凝望着她认真地问道,“迷住你了吗?”
方默南闻言一怔。抬起头便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而那眸底的光,却是深沉而内敛的。
他眼中溢出的丝丝情意,一双黑亮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眼底深处的认真。大有她不说出来,就誓不罢休的意味。
方默南雪亮且清澈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他道,“迷住了,迷得三迷五道,迷得找不到北了。”
方默南掐着他的手指道,“为什么我说,你呢!”
方默南本以为他含蓄内敛的性子,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是随意的一问,没想到,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为你着迷!”
方默南脸颊愈发的滚烫,心中瞬间溢满了幸福的泡泡,身形轻转,转出他的怀抱,媚眼如波,娇笑道,“快来抓我呀!”
“咯咯……”
如银铃一般动听的笑声,在空气之中吹拂而开,仿佛风吹散了柳絮,空气之中满是飞花一般。纯白纯白的,软如一般甜蜜。
这样的画面,很是美好,美好得迷离了贺军尧墨玉一般的眼眸。
当然最后方默南还是被他给抓住了。其结果就是俯下身来给了她一记深吻,再吻得她气喘吁吁之後才放开她。
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组合的天衣无缝。
“不得不说他们在这方面做的很好!”
走在林荫小道上,贺军尧低沉地嗓音,缓缓的道出。“仇恨、友善、鄙视、尊敬、熟悉、陌生、钦佩、厌恶、羡慕、嫉妒……对这个国家我们张开口却说不出话。一方面,我们沿袭父辈的叫法称他们为‘小日本儿’,嘲笑他们的五短身材,嘲笑他们的弹丸小岛,我们开玩笑说国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们全淹了;可另一方面,老人们常常回忆,满洲国的时候,三两个日本人就能佔领瓦房店——今天大连的一个县市,战场上日本军人那种不怕死的劲头确实可怕。”
方默南附和道,“一方面,日本人以他们爱美的天性把日本列岛治理得山清水碧,寸寸锦绣, 让每个旅游者都心旷神怡赞叹不已;另一方面,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几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中日本人表现出的野蛮残忍,那种肮葬、血腥的兽性表现绝对是整个人类的耻辱。”
“我们不能不佩服这个屡次创造神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