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昊带二毛离开雅韵阁后在马车上一直沉默不语。
陈二毛和郑榕看他情绪低落,知道一定是不顺利,也不敢问他,大家一路沉默。快到客栈时,屈昊下了一次马车,在路边的商铺买了一坛酒和一些下酒菜。
到客栈时已是傍晚,因古代实行霄禁,晚上没有令牌古人是足不出户的,所以屈昊也没留郑榕,与他告辞,拿着酒菜进了客栈,又要客栈老板做了些炒菜,和陈二毛两人对饮起来。
喝上好几大杯,屈昊才开始说话。
“二毛,你和梦瑶在马车队也相处了十几天,你告诉我,她在你印象中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梦瑶姐是我见过的最美而又最真诚的人。她漂亮但从不以此炫耀,从不让人有高傲的感觉,她很善良,对穷困无助之人充满的是发自内心的同情。”二毛老实回答道。
“那她有提到过我吗?”
“她说过你被那两个歹人用渔网网住推入江水的事,说的时候泣不成声,看得出她是很在意您的。”
“那你觉得她如果有一天变了,变得无情又无耻,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屈昊又问道。
“梦瑶姐不会变成那样吧?人的本性怎么会变呢?如果真的是变成那样,除非是她看不到希望,破罐子破摔吧?”陈二毛说道。
“还真是旁观者清,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屈昊叹到。之前一直以为陈二毛只是一个大男孩,没有想到他说的话如此成熟,到底是在江湖上闯荡过几年的人。
“那你觉得如何才能挽回一个人的感情?”屈昊喝了一大口酒,又问二毛。
“我没有结婚,还不知道这种事。不过我觉得要双方都有共同的想法才有可能,一个人如果真不喜欢你了,再回头就难了。”二毛说道。
“嗯,有道理。”屈昊说道,一想古代人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没有恋爱的事情发生,怎么会理解男女之间复杂的感情纠葛?
想到这,屈昊忽然觉得这酒是越喝越好喝、越喝越兴奋了,对着陈二毛吟诵起曹操的诗: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陈二毛虽然没有文化,但是都感觉这首诗不错,大声喝彩,然后也唱起春秋时代的歌谣:
南有嘉鱼,烝然罩罩,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
南有嘉鱼,烝然汕汕,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衎。
南有樛木,甘瓠累之,君子有酒,嘉宾式燕绥之。
翩翩者鵻,烝然来思,君子有酒,嘉宾式燕又思。
两个人喝得七荤八素,相互吹牛。陈二毛说起自己的童年,放牛、扒小伙伴的裤子、掏鸟蛋等等。
屈昊也跟陈二毛说起了过去。他告诉二毛自己从小就与梦瑶在一起读书、一起在同一个校外辅导学校学专长、一起参加夏令营,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喊着吴梦瑶的名字,说对不起她什么的。忽而屈昊又唱起了歌,一边还用筷子打节拍,而且全是二毛没听过的。
二毛听他说得一脸懵然,什么学校、专长、夏令营,闻所未闻,听都听不懂,但是又不敢问,担心扫了他的兴致。
不一会儿,屈昊又说起自己在部队的事情,什么特种训练、跳伞、泅渡等等,说的眉飞色舞、兴致盎然,而陈二毛这个唯一听众听的云里雾里、目瞪口呆。
喝着、说着、唱着,也许是累了,一会儿屈昊又趴在桌子睡着了。陈二毛只得请一个店家帮忙,两人将他抬到客房,帮他脱去外衣、将那只铜箫放好、扶他上床睡好,然后他才自己睡下。
第二天屈昊醒来,感觉头还有一点晕。喝了那么多酒,原以为自己喝醉了就可以忘记一切,但是酒醒以后依然是痛彻心扉的伤痛感。他不明白梦瑶为何能做到如此绝决,自己的一番表白唤不回一丝的感情;他也不明白她变成了秋月后会如此不可挽救的堕落,与公子蛮同床共枕、一响贪欢不说,还约雅韵阁的会员见面私通,这与现代社会的mài_yín是一个性质,如此乱性,还是那个几个月前还是chù_nǚ、清纯无比的吴梦瑶吗?难道她真的是因为缺钱吗?屈昊痛苦不已。
而姬少公主那边,她赶走客人后却心绪难平。她从内心钦佩这个男人,不离不弃、敢作敢为。想不到秋月这个死不开窍的丫头居然有人对她这么死心塌地,爱得如此深沉,难怪她坚持卖艺不卖身,两人真是天作之合。想到这里,姬少心里一阵酸楚,为何自己就遇不到这么好的人,不能拥有男人对自己如此真挚的情感。如果自己真是秋月,一定就和他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私奔了。
但是钦佩归钦佩,向来在男人面前高高在上的她,第一次自己宽衣解带就惨遭拒绝,让她顿生挫败之感,第一次有了卑微和屈尊的感觉,这让她十分不快。
告不告诉秋月及如何告诉她也让姬少公主十分为难。若直接告知,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秋月必定会赎身,调包计就做不下去了;若不告知,又觉得有些对不住秋月。
思来想去,姬少决定先瞒几天再说。冥冥之中她感觉这个男人还会来,让秋月自己去自然面对才是最佳选择,这样至少会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最真实的情感,而不是让她有心理准备地决定接受还是拒绝。所以她决定这几天不来雅韵阁,给秋月留下和这个男人见面的机会。至于这男人是否会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