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茂将朴刀往战马身上狠狠地抽了两下,眼神清澈,声调坚定,无脑地喊道:
“且慢,降了。”
关羽和张飞脑里傻了,一片空白,贼将你嘴里明明喊着投降,可你又不收紧缰绳,勒住战马,还一个劲儿地冲锋过来,你这几个意思啊。
莫非是想搞偷袭?回过神来的关羽不由眯了眯一双丹凤眼,暗暗地蓄力,以防不测。
越来越近,邓茂的战马一点减速的迹象都没樱
关羽握紧了青龙偃月刀,张飞将丈八蛇矛的矛尖对准了茂。
关羽和张飞怒了,邓茂肆无忌惮地冲来,投降也不是这般章法,怕是其中有诈。等到邓茂的战马近了,关羽猛地引刀一劈,用力砍去。
鲜血四溅!
关羽没砍邓茂,砍的是邓茂的战马,那马头被关羽用青龙偃月刀,仅仅一刀就切了下来,马血喷洒沙场,瞬间马失前蹄。
邓茂两眼一黑,就栽落两草地上,连滚了三四圈,整个脑袋昏昏胀胀,摔得浑身疼痛,甚至好几根肋骨都断了。
这时,邓茂内心的坚定信念总算是动摇了,不再听从程远志的嘱咐,改口道:
“住手,我是黄巾大将邓茂,不得杀我。”刚才那一刀,吓得邓茂都尿了。
邓茂以为报出名号,最多成为俘虏,可以逃过一劫,苟得一命了,不曾想,耳边却传来一句冷得如坠冰窟的话。
“三弟,降者不杀,那是针对从贼的,贼将蛊惑百姓,死有余辜,罪有应得,捅死了吧。”
关羽只是扫了一眼邓茂,吩咐了张飞,便拍马而回,黄巾军的贼将还没资格能够让关羽和张飞联合出手。
扑噗!
“受死吧。”张飞的蛇矛又一次精准地刺进了茂的心窝。
一息之间,邓茂再次气绝。
黄巾大将邓茂一死,汉军士气大振,关羽和张飞居然领兵主动迎击,朝着程远志这边攻来。
程远志看得大怒,这是要逼死人哪!打又打不过,降又不给降,还有没有理了?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程远志好歹是一方渠帅,五万大军的主将,自从掌兵以来,脾气一直都故意地隐忍着,现在程远志决定不忍了。
关羽和张飞发现了黄巾军的统帅程远志,互相打了一个眼色,皆快马一左一右奔来,擒贼先擒王,桃园结义的两兄弟虽然是第一次从军,却是深谙蠢。
身后是五万黄巾大军,将道路给堵得水泄不通,无法掉转马头逃跑,身前是五百悍兵强将,个个以一敌千。
程远志突然扬声大笑,悲壮地嘶吼道:
“啊,我摊牌了,本将是暴君,你们谁敢斩我?”
程远志加入太平道以来,脾气就极其暴躁,时常口不择言,骂骂咧咧,大打出手更是家常便饭。
正是因为心狠手辣,处事果断,才被大贤良师张角挑中,当了渠帅。
拿下幽州广阳郡,程远志很满足了,想当一个好人,脾气收敛了起来,奈何城里的存粮只够三日,不得不挥兵进犯涿郡。
随着程远志的话音一落,一刀一矛,左右袭来。刀横腰切下,矛正对心窝。
嘶!
竟然又一次被关羽和张飞给斩杀了,程远志的热血一凉,暴虐的气息弥漫全身,不甘地想道:
“难道暴君的我也无法掌握命运吗?回退吧,我要掌握回湍进度,做所有人命阅主宰。听从暴君的呢喃和呼唤,回徒半个时辰吧。”
带着最后的一丝期待,程远志面色狰狞地闭上了眼睛。
半个时辰之前。
黄巾大军刚刚埋锅造饭,正在拔营继续往涿郡赶去,坐在战马上闭目养神的程远志猛地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喃喃自语:
“真的回到半个时辰?看来,还是当暴君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暴君不定还能活久一些,祸害遗千年嘛。那三个汉将,哼!”
邓茂看见程远志睁眼了,赶紧驱马凑过来,颤颤栗栗地问道:
“将军,你醒了?”
程远志二话不,举起马鞭,对着邓茂的左脸用力一抽,一道带着血珠的红色鞭痕瞬间清晰可见,骂道:
“彼之娘也,本将是你能过问的?你这诨子,当本将的副将,瞧瞧这大军带成什么样?心斩你祭军旗。还不快去整军?嗯?”
程远志不玩礼贤下士那一套了,闹心,斜着眼瞪着邓茂,一脸的凶狠,脸上的横肉都尽呈凶相。
只是多嘴问了一句,莫名被程远志抽打了一鞭,邓茂一点儿都不生气,甚至还隐隐有些兴奋,暗道:
“将军还是那个将军,昨儿拿下广阳郡,庆功宴上,将军居然开始文绉绉的,想玩士子先生的那些谱,愁死了。幸好将军能够迷途知返,醒悟过来。脾气暴躁,烧掠抢夺,又怎么了?不为非作歹的将军,不是好将军。”
对于脸上的血痕,邓茂浑然不理会,跟没事人似的,也不擦一擦血迹,反倒咧嘴一笑,欣喜地应道:
“末将得令。”邓茂抱拳一礼,就要调转马头,准备回过头将程远志的怒气传递下去,撒在自己的黄巾手下。
这时,传令兵急急奔来,远远就喊道:
“报!发现汉军!涿郡校尉邹靖率领五百兵马,正在前方十公里处,全是骑兵。”传令兵也是斥候,刺探军情,往往都是简单扼要。
大敌!
但程远志已是无路可退了,软弱也是死,不如拼一把,做人委委屈屈的,像个娘们,还不如死了算了。
“哈哈,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