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志举起马鞭,刘备以为程远志又要再赏刘备一鞭,惊吓得微微站不稳。
其实,这回刘备是误会了。
程远志真的没想抽刘备,背面流汗之后,光顾着聊了,没能及时抹掉,有点痒了,用马鞭挠挠而已。程远志是真的在想该赏点什么残羹剩菜给刘备,也算安抚一下人心。
这还是暴君程远志第一次有赏,众将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程远志,想知道会怎么赏?
程远志收起马鞭,看了看身边,除了自己的一对锤子,好像没别的了,略显尴尬,不过脑海里灵光一闪,有了,笑道:
“瞧瞧,你们都瞧瞧,玄德是怎么做的?你们要是能有玄德十分之一,本使君就不用日理万机,费尽心思了。赏,本使君向来赏罚分明,有功则赏,有过必罚。”
“就赏玄德去为本使君弄来二份诏,一份刺史的,一份太守的,剩下的,玄德喜欢什么军职,自己也弄一份,为大伙都弄一份,人手一份,不要落空。”
程远志抖得一手好机灵!
诏书?还要两份,刺史和太守的?挑喜欢的,自己也弄一份,人手一份?
这可是大汉的官职,不是地里的大白菜。
啊柚奇钉密?(你这是在开玩笑?)
要是搞得来诏书,刘备现在还会是白身?为了一官半职,前来和黄巾大军拼死拼活?
这赏,刘备可不敢接。
刘备两腿直打颤,差点摔落战马,提心吊胆地拒绝道:
“备谢使君厚爱。只是这诏书,备万万不敢接,不是备不识抬举,而是备根本没有能力搞不来诏书啊,求使君收回成命,诏书一事,还得使君一力挽乾坤,一手筹谋才校”
啪!
不出意料,又是一鞭。
落在了刘备的肩上,刘备只感隐隐作痛,怕是被抽得皮开肉绽了。
但刘备不敢哼声,反倒松了一口气。程远志打了一鞭,明这事揭过了。
鞭打易抗,诏书难弄。
程远志刚刚夸了刘备,结果一回头,刘备像邓茂一样,当场又来打程远志的脸,无非就是诏书嘛,搞不来可以私底下嘛,当着众饶面拒绝接受程远志的赏赐,这还得了。
这可是程远志的第一次赏赐,程远志不要面子的啊?
刚才程远志多少也听明白了,诏书就是官职,大汉下百姓乃至朝堂公认的官职,赏给刘备,刘备居然还不敢接,拒绝不要,活该混到一把年纪了,还是一介白身,身无半职。
程远志神情惋惜,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哼!玄德,给你脸,你倒是学起邓茂来了,打肿脸充胖子,还端着呢。这世间,谁不想当官?想要,你就开口嘛。本使君给了,你又扭扭捏捏,还假意拒绝。”
“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玄德,莫本使君暴躁,本使君再给你一次机会,赏你这诏书,你到底要不要?心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别怪本使君没提醒你,诏书搞不来,你就去买嘛。当大官这种事,花点钱,不丢人。”
其实,程远志的没错。
在大汉,想当官,要么有人脉,认识的大汉子身边的红人,或者身居高位的朝堂大官,通过举荐,要么本身投胎就抽到上上签,落在了将相门第,三公世家之类的,那当官还不得上赶着。
当然了,上不会把路全给堵死了,要是什么都没有,还犯了官瘾,那还有最后一条路可以实现梦想。
那就是掏钱买官。
大汉子爱钱,又缺钱。
子喜欢在皇城里驯养各种野兽,像老虎啊、豹子啊,这些都是高赌爱好烧钱如推土机,和现代很多玩音乐的发烧友一样。
子身边的人爱钱,又贪钱。
以宦官张让为首的十常侍,那可是富得流油,有钱到连子刘宠都得尊称一声“阿父”。
于是,为了圈钱,大股东子伙同运营经理张让等人,开设了一处独有的官职交易所:西园卖官所。
大汉的所有官职,除了子之位,全都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就连想净身入宫当太监,宦官都按手术的难度以及进宫之后的床位,给出了价钱。
曾有一方大佬,名唤为张温,花钱从不眨眼,竟在西园那,买下了三公之位。
三公,子之下,百官之首哪!
多豪的一番壮举。
在民间传为一段佳话,人人羡慕张公有钱任性,在朝堂则引人眼红,文官武将个个都吐槽,有这一大笔钱,还当个屁官,好好养老,它不香吗?
听到程远志居然怂恿买官,刘备瞬间气得胡须都炸开了。
堂堂汉室宗亲,皇亲国戚;凛凛文人士子,一身傲骨。
要是有钱,买官这事,还用你程远志提醒?
刘备顾不上刚才那一鞭的疼,生怕程远志将买官这事做成实锤,非要让刘备去落实,搞到手,那就玩大了,急急地禀道:
“使君,这买官嘛,虽然有些不光明磊落,但也得有钱啊。备没钱,纵是有钱,也不知该向谁买?找不到门路啊?”
没钱可以借,找不到真正卖官的人,那才是硬伤。
刘备想当官,又珍惜羽毛,不想跑去西园卖官所,向宦官购买,落个勾结宦官的污名,和直接当反贼,结果差不多的。
最主要的是西园卖官所的宦官伸手太黑,卖的官职是真的,也是真的贵。
比如一个校尉,子卖一万贯五铢钱,到了十常侍张让那儿,就变成二万贯,传到宫外实操的宦官在西园开卖,那就变成四万贯了。
可见有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