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急,那是假的,张宁还等着张梁和张宝率军去冀州广宗救张角呢,现在看来怕是难了,要泡汤了。
“恩,明天见了二叔三叔,你要怎么做?真的与二叔三叔刀兵相见?能不能让我先劝劝他们?没了颖川城池,想必过得极苦,会愿意跟着我们前往冀州的,彼此也有个照应。”
张宁小声地嘀咕,向程远志祈求,声轻音柔,极其顺耳。
程远志望着张宁,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笑道:
“哈哈,宁儿,自然如此。不然,大老远地带你来豫州,却不让你见他们,岂不是害你平白受累,奔波受苦。”
听到这,张宁总算是松了心,小鸡啄米似的吃了起来。
一场酒宴,吃到夜深,众人方各自散去。
第二天清晨,颖川郡城的城门,早早就打开了。
程远志带着典韦和张宁,刘备、关羽和张飞各领兵五百,急急地出了城。
跟在程远志军后头的,便是皇甫嵩和朱儁,两人各领一千兵马,负责殿后接应。
皇甫嵩和朱儁皆不信程远志能够凭着一千多兵马,拿下黄巾反贼,此行只是想让程远志吃个教训,回来才能好好教程远志做人。
长社!黄巾大军,将营帐内。
两桌书案上,各自坐着一名男子。一个肥肚肥肠,却眉头紧皱,正是张角的二弟张梁;一个身材高瘦,却神色慌张,则是张角的三弟张宝。
“二哥,我黄巾大军顶不住了,再拖二三天,全军就要断粮了。求求二哥了,将埋在地下的粮食挖出来吧。”张宝站了起来,勒了勒腰带,减少肚子里的饥饿感,抱着请求张梁。
失了颖川,黄巾大军拖家带口的,每日的军粮消耗极大,又没有据地,断了粮草的供应,军兵的口粮一减再减。
人非草木,不能饮霜餐露,还是得吃稷粟的。
张宝所说的不是无矢放的,当初身为大哥的张角让张梁掌管黄巾大军的粮草,而张宝则是掌管钱财,这张梁和张宝之名,当初还是张角赐名的呢,以应其景。
张角还给张梁和张宝派了一个任务,将黄巾大军搜刮来的粮草和钱财,选择合适的地方埋藏了起来。钱财埋藏在荆州南阳,而粮草则埋在豫州颖川。南阳本是产粮大郡,有钱则可换粮,而颖川四通八达,粮草可以运输到各州各地,方便取用。
埋藏之法,皆用太平天道特有的秘法,闲人难以得知。就算得知其法,不知其秘,也盗取不了。
此时,张宝嘴里所说的,正是张梁拿下颖川之后,前不久埋下在地底的粮草。
张梁闻言,面色一苦,沉吟了一阵,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拒绝道:
“三弟,没粮了就吃少一顿,饿一顿二顿的,顶多瘦点,权当减肥了,死不了人的。若是我等两人启了地底的粮食和钱财,那是断了大哥的后路。莫非三弟当真不认大哥之言了吗?眼下,我军失了颖川,豫州无望,但我兄弟两人不负大哥所托,算是完成了埋粮藏金之事。”
“倘若大哥高歌直进,有望大业,那我张梁和你张宝,都有从龙之功,将来前途无量,富贵过人,一切不在话下。”
张梁并不同意张宝的请求,一有不济,就挖地下存粮,用地底的钱财,那早晚会坐吃山空,将黄巾大军的底牌用尽,况且退入长社之后,皇甫嵩和朱儁没有任何追击的行动,如果只是粮草问题,那想想办法,还是可以支撑的。
张宝看了看张梁肥硕的身段,又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深深忧虑自己明天就会被饿死了。
每天大鱼大肉,和每天半包稷米的差别,大上天了。
突然,铁骑的马蹄声震动得张梁和张宝的营帐晃忽,一阵阵地摇动。
“二哥,有兵马来了,我等率军撤吗?”张宝急问,长社无险,并不适合拒守,况且黄巾大军现在粮草不足,人人吃不饱,兵马乏力,不宜恋战。
张梁披上盔甲,举步就走,嘴里说道:
“三弟,不可望风而逃,我军缺少战马,不战而逃,会产生大量的溃兵,先到阵前看看吧。若是皇甫嵩和朱儁那两个老头,再逃也不迟。”
程远志率军到了长社,放眼一望,发现黄巾大军的兵马多到根本无法安置,只能在长社城外,寻一处地方,随意扎下营帐,便作为养兵歇息之地。
莺飞草长之时,黄巾大军甚至连找到一片空地都没办法,只能依草结营。那些杂草,快有半人之高,帐篷驻扎在草地上,看不出营帐的大门,就像白色的蒲公英飘落在地。
“翼德,上前出阵,唤敌军主将前来答话。”程远志眼见对面黄巾军兵纷纷集结,犹如蚂蚁出巢觅食,场面极为壮观,倒也没心思偷袭,或者用计。
张飞唱了一声诺,快马疾奔,朝着黄巾大军的阵前冲去,尚还离得远远的,中气十足的吆喝道:
“黄巾反贼,我家州牧唤你军主将上前答话,还不速速拍马出阵,阵前听候?”
张飞一走,刘备看了看长社的黄巾大军,心生一计,急急献给程远志,笑道:
“州牧,黄巾大军依草结营,此时枯草高长,若是使用火攻之计,定能一战而胜,全竟其功,还请州牧定夺。”
啪!
鞭子呼啸而来,狠狠地抽在刘备的身上,刘备笑不出来了,疼得刘备咝地暗吸冷气。
程远志知道刘备献计是一片好心,且看黄巾大军的营寨分布,又近又密,火攻就算不能像刘备说的,一把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