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须无言来到听风崖洞府外,就听李恒说道:“须长老,进来吧。”
须无言迈步走了进去,一进洞府便看到李恒坐在石榻上对着一卷残破的玉简细细参详。
须无言上前拜见,忽而抬头看到李恒手中的残破玉简,惊讶道:“掌教...这不是...”
李恒抬头笑道:“这就是我方接任长老时,被我毁掉的那卷记载着残篇《尘寰清华经》的残简。”
须无言一脸愕然,“可是当日我明明看见您毁了那残简...”
“那残简的确已被我毁了。”李恒淡淡地道:“这是仿造的。”
须无言满脸不解,“掌教,您已经有了全卷的《尘寰清华经》,为何又要仿制那残简?”
“来人是不是补录阁的江遗月?”李恒问道。
须无言神情一滞,随后连忙答道:“是的。”
李恒拿着手中残简道:“她就是为这东西来的。”
“她要《尘寰清华经》?”须无言脸色一变,惊声道。
李恒摇摇头,说道:“那日她问起我来,我便说门中只有这《尘寰清华经》的残篇。”
“她要这东西做什么?”须无言疑道。
李恒笑道:“她要突破金丹四重天,但心魔劫障过不去。”
说着,李恒将炼神期之后每突破一重天的劫障解释了一遍。
“原来还有劫障这一说。”须无言恍然大悟,然后说道:“那她是为了观摩《尘寰清华经》残篇,想寻求破开心障的办法?”
“正是。”李恒拿着手中的残简,无比自信地道:“我将《尘寰清华经》前三卷从炼气期到金丹期的功法,择取一些无关紧要的口诀放在这残简上面。让她去看吧,就算只是我筛选过的《尘寰清华经》残简,也比她的《万钧启灵经》前三卷深邃数倍。”
说罢,李恒对须无言道:“你先去太玄大殿,就说我刚结束闭关,马上就到。”
须无言恭身应道:“是。”
...
一炷香之后,正在须无言与张洵的陪同下淡饮灵茶的江遗月忽然放下茶盏,起身看向了殿门外。
李恒袍袖轻摆迈步走了进来,目光在殿内一扫就看到了左上方的江遗月。
“江师兄驾临鄙宗,真是令鄙宗蓬荜生辉啊。”李恒抱拳施礼道。
江遗月上前一步,也稽首回礼,笑着说道:“李掌教抬举了。”
若是在天威门,李恒称呼她江师兄,她就应该还一声李师弟。
但现在在太玄宗,就只能称呼李掌教。
“江师兄,请坐。”李恒来到神像下的掌教位置,伸手朝江遗月说道。
江遗月点点头,然后身体腾空而起,又缓缓落在蒲团上盘坐下来。
一旁的张洵目光讶异地看着李恒,眼中闪烁着一丝疑惑,她隐隐觉得今天的李恒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
看着李恒身下腾起一片灵光,灵光承载着李恒的身体落到了蒲团上,终于醒悟了过来。
恰好此刻江遗月又对李恒抱拳道:“恭喜李掌教,仙路之上又进一步。”
李恒呵呵笑道:“不过炼神期而已,于仙道来说也只是刚刚启程。”
听完两人对话,张洵立刻拜倒下来,“弟子张洵叩见掌教,恭喜掌教成功突破炼神。”
“起来吧。”李恒对张洵招了招手,笑道:“这些日子幸苦你了。”
张洵摇头道:“掌教言重了。”
李恒又对张洵道:“将你身份玉牌拿来。”
张洵闻言,并没有任何怀疑,直接上前取出身份玉牌递给了李恒。
李恒用法力摄取玉牌,然后在上面用神念刻上了七个大字。
当李恒将玉牌送回张洵手中时,开口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便是太玄宗知常殿一代弟子,掌管太玄宗内务。不赐字辈,在我之下,与然可道、法行天同辈。”
张洵看着玉牌上多出来的‘知常殿一代弟子’七个大字,再次叩拜道:“多谢掌教,弟子领命。”
李恒点点头,对着须无言和张洵道:“你们先去吧,这里不用侍候。”
须无言与张洵恭身拜道:“是。”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退出了大殿,只留下了李恒与江遗月。
这时,李恒从袖中取出那残简,双手递向江遗月道:“江师兄,这便是《尘寰清华经》前三卷残篇,也是我太玄宗如今仅存的传承功法。”
江遗月来时已经看到了太玄宗的破败模样,心中也不抱多大期望。
但她还是郑重地接过了残简,但并未马上展开观看,而是朝李恒问道:“李掌教,不知对心魔劫障有何看法?”
李恒淡淡一笑,道:“我修为浅薄,只恐难以回答。”
江遗月目光微闪,看着李恒道:“李掌教不要自谦,请试言之。”
李恒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息心息念,心魔自破。弃情弃爱,灾劫难生。”
江遗月闻言,神情大变,随后秀眉紧蹙,整个人也变得忧郁起来。
李恒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眉眼微垂,不再说话。
“这句话...”江遗月一双星眸凝光,抬头注视着李恒。
但不等她问出口,李恒便答道:“出自《尘寰清华经》第二卷第四篇‘息心’篇。”
江遗月神情又是一怔,随后低下头来,默默地展开残简,将神念投入残简之中,仔细观看起来。
江遗月凝神注目,仔细地阅读着《尘寰清华经》残简。
而李恒则安静地坐在一旁,不曾发出丝毫声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