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柄神剑聚拢在荆天心身边,竟然将屈南生三人围成的剑网撑得松了一松;吴比见许何失声大叫,却来不及问什么,便见荆天心倏然张开双臂,人成“大”字,剑与血也随之一同激射而出
“竟然偷到了我的招”许何终于把后半句喊完,吴比也发现荆天心这一剑,与许何刚才刺出手臂的那一剑极为相似,都是自伤己身用于脱困的搏命之剑。
剑势相同,剑招却有极大变化许何断臂出剑无异于断尾求生,但荆天心打过这一剑后依旧四肢俱全,只不过身体发肤崩出了一蓬血雾
原本许何还怀疑荆天心不断肉身脱不了困,直到他看见血雾中有几十滴圆溜溜的紫色血珠,方才明白荆天心有何依仗这家伙竟然把水芹的血珠炼入了自己的身体
随着荆天心一声爆喝,血珠与神兵齐飞,外加荒木沙罗扭曲身体,发丝、双臂疾刺三人,只一瞬间便撑开了那层云雾和涟漪
而后便是炸响声接连响起,硬生生驱散浓雾、炸开了屈南生三人剑下仙境
当然三把仙剑也绝非易与三人有屈南生的剑罩护体,皆是凭体魄硬扛炸在身畔的血珠,运足全力抵挡荆天心手中的“刀气魔”,顺路好像也是在杀荒木沙罗这一域外之人。
屈南生剁手、王北游与石芽砍头,斩得荒木沙罗口中的那句“一”,终于被她喊成了“咿呀”;荒木沙罗的头身在这一击强斩之下扭曲得不成样子,头被砍在了腰间,双臂如同翅膀一样接在背脊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死
吴比是了解荒木沙罗的此人自从与数珠丸恒次合而为一之后,身体的强韧度与再生能力达到了变态的级别,可能与自己不相上下想杀的话,也许还要多费一番工夫。
吴比正想着,荒木沙罗也在三剑的巨力之下扭曲了到极限;将断未断之际,终究屈南生他们还是在血珠的连续爆炸之下用尽了力气,并未一击毙命。
然后便见荒木沙罗“咿呀”大叫着身躯回弹,趁着荆天心无力操剑,竟然脱手飞出可能是见跟着剑主迟迟杀不到那个“一”,果断借机开溜。
眨眼间乌光一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荒木沙罗好巧不巧地弹入了乘鹤楼本楼,砸烂了数面墙壁,落地一片断壁残垣。
仙境散裂、剑主浴血、刀气魔消失无踪,屈南生三人手中之剑连续嗡鸣,却没有继续追击,任由荆天心站在原地。
“你们怎么不打了”荆天心咬牙狞笑,体内再次渗出血珠。
屈南生三人则似是早有默契,各自安抚着手中之剑,无人回答。
“来了来了我来打你”吴比高呼一声,顾不得身上内伤,拉起余娥大踏步冲了上去趁他病要他命,这事吴比做起来绝对毫无负罪感。
虽然不知道屈南生他们几个为何停手,但也不妨碍吴比勉为其难动一动手指,省得待荆天心缓过劲来,再成为己方的麻烦
荆天心身边只剩下几把残剑,见吴比扑面而来心说正好,便将血珠集中在自己身前,临死前也要拖一个垫背的。
就在吴比靠近荆天心,左手魂导拳、右手余娥,正要妥妥地收他性命之时,忽见一道黑影自坑底来,一刹之间掳开了虚弱已极的荆天心。
“叮叮当当”残剑坠地、血珠散落荆天心备好的手段,在这一掳之下毫无反击的可能,便像是秋中落叶一般枯萎无力。
“早不抓晚不抓,偏偏这个时候抓”吴比定睛一看,掳人的不是碎脸人訾星律又是谁了
林红缨、路荡、孙地龙、荆天心这一仗从头到尾来了这么多欢喜境,訾星律都一路装死装到了现在,偏偏在吴比要收下荆天心人头之时,他出手了
“这人我留着有用,不能让你杀。”訾星律掐着荆天心的脖子,荆天心双目呆愣,似乎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而且之前,我一直帮你看着他们三个,不然他们会死的。”
吴比算了算黑龙破掉乘鹤楼的护山大阵、八方湖巨人之阵的力劈、孙地龙的“真尘”要说起来的话,訾星律的确是帮屈南生他们三个挡掉不少劫难,但总觉得杀不了荆天心,心里不舒服。
“啧,你烦不烦”不知为何,吴比一见到訾星律就没有好脸色,也没有对真正仙家的尊敬,反而很放松。
“你有何用”许何看出訾星律高深莫测,借机打探他的真正意图。
“我要用他来磨剑。”訾星律答得有板有眼。
“磨剑磨什么剑”许何继续追问,却见訾星律早已指向了屈南生他们三个,嘴角一连换过了三种笑容。
“磨这种剑。”訾星律话音刚落,众人便觉天空似乎突然沉重了三分,向上一望,马上就知道了屈南生三人为何停手
原来在那仙境消失之时灵元散溢,激得这夜中月下无端端飘来一朵云,云内剑光激荡如有实质,其威压竟然与八方湖借星阵之力打来的黑龙不相上下
是朵劫云
劫云将至,屈南生将姜水剑插回额顶,身旁的王北游和石芽也一起负剑于身后。
吴比一边狂喜,心说老屈终于要迈入元婴境,一边也琢磨着碎脸人的言中之意他是想借着荆天心的这把剑,叫更多中州修家破境
“哈哈哈,也好也好”许何捋须微笑,在高兴着老屈迎天劫的同时,也对荆天心的归宿颇为顺意这货当自己的陪练当了大半辈子,这回被碎脸人掳走,还是要当陪练
“假以时日,磨剑之石,也未必不会被磨成一把剑。”訾星律的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