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嘴角抹出一丝笑容,“如此说来,这牛二是个历害人物,能杀掉他,定然也不是普通人,那壮士姓什名谁?”
赵正一愣,他没料到郓王会对一名汉子的姓名感兴趣,急忙在脑中搜索起来。
旁人曾经说过名字,可惜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
赵楷摸了摸鼻子,对秦桧说道:“本王刚才吟完菊花,会之有没有关于杨花的?”
秦桧才高八斗,这样如何能难住他,完全不用思索,轻轻一拱手,“殿下,学生已经有了。”
“哎呀,王爷恕罪,小人可是糊涂了,那人叫杨志,听说是从西北来的,还是杨门之后。”
“杨门之后?”
赵楷一听果然如自己所料,站起身来在席间踱了几步,满面歉意的说道:“咱们今天……就到这里,改日结社吟诗如何?”
大家看出郓王殿下是准备出手救下这位好汉性命,心中均松了一口气,连称无妨。
虽然这顿酒宴不能尽兴,殿下如此重情重义,让诸位才子心中叹服。
不愧是敢与童太保和蔡太师放对的人物!
席间最郁闷的要数封宜奴,好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气氛,不想却被这事给打揽了。
不过她是一位识大体之人,款款向众人行了一个万福。
“奴家万不敢打扰殿下。”
赵楷点了点头,对赵正说道:“让韩少他们前来王府,咱们议一议如何相救这位好汉。”
陈东、欧阳澈双双请命,“殿下,要不要学生回去发动太学生前去开封府,据理力争?”
赵楷知道这二人皆是学生运动的好手,懂得舆论的重要性,不过现阶段赵楷只需学生们好好读书,而不是妄议政事。
朝中之事,自己出马足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不用,此事本王自会酌情处理。”
转头看着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的封宜奴,赵楷走到她身边。
美人如玉,笑妍如花,封宜奴微微躬下身子,眼波有意无意追逐着郓王。
真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小娘子,赵楷从袖口拿出一物含笑道:“本打算让封大家弹唱一曲,红妆佐酒,酒酣说春秋,看来今天大家都是没有耳福之人啊!”
封宜奴战颤着双手接过锦书,芳心如同喝蜜一样甜,心想殿下果然是疼自己的,词曲早已经备好,顿时玉容染色,人如娇花。
“奴家回去勤加演练,熟悉之后自当前来王府献艺。”
众人皆服,封大家情商高啊!不动声色就把郓王殿下安排了。
赵楷点点头,表示自己承了她的情意,带着赵正向书房而去。
郓王一走,几人顿时按捺不住,状元皇子的文才必定是好的,自当一睹为快,忙将封宜奴围在中间。
封宜奴知道他们的心思,自己当然也是十分期待,素手轻轻抽出稿纸,缓缓念了起来。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砰……”
也不知谁人无意中撞倒酒壶,壶碎酒溢,惹得满院皆香。
……
“殿下,杨志是条汉子,咱们不可不救。”韩存保刚进入书房就大声嚷了起来,“不然城南工地再有泼皮使坏,工期更会推迟。”
赵楷抬手让他坐下,点头说道:“人自然是要救,本王还会让他主管工地一事,量那些泼皮无胆前来。”
“这一定又是童、蔡二府使坏。”韩存保一屁股坐下,气呼呼的看着张岷,“我说书生,你怕什么,先打了再说,不能让他们得寸进尺。”
张岷红了脸,嘴里嘀咕了一句,“学生见这些泼皮完全不讲道理,一时间束手无计,有负殿下所托。”
“罢了。”赵楷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让你去和牛二这样的泼才理论完全是对牛弹琴,还是要杨志这样的狠人才能镇得住场子。”
赵直拱手道:“好让大家放心,开封府并没有为难场志。”
关胜从旁插了一句,“童府之人定然不肯善罢干休,时间越长,只恐横生变数,殿下,你不是有尚方宝剑吗,末将愿意请出此剑,去将人接出来,看那童府有何话说。”
赵楷见关胜请命,正要开口说话,这时书房门开了,走进一道身影,先向着众人施了一礼,朗声说道:“依学生之见,现在不是救人的最佳时机。”
“喔……”赵楷应了一声,不置可否,对众人介绍道:“此人是太学学正秦会之,有经天纬地之才,大家听听他有何见解。”
赵楷对其它几位太学生并没有多少期待,临离之时,只让赵正找机会留下秦桧,杨志杀人一事正好是一道考题,自己便用来考考这位千古奸相。
作名臣不容易,作奸臣同样需要高超的权谋,历史上名臣大都斗不过奸臣,并非是偶然现象。
赵楷对奸臣的智商和情商更加看好,因为他们没有底线和原则。
果然不出所料,秦桧的意见与大家并不相同。
赵楷笑道:“会之,这里没有外人,皆是本王心腹,不妨直言。”
秦桧见郓王不过见了自己一面,便认自己作了心腹,立即泛起士为知已者死的情感。
进士及第之后,因为在朝中没有依仗,几年来他只能在太学中苦熬资历,现得到郓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