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那鲜艳的血红时,她这回真的笑了。
她预计的没错,这些树就是有猫腻。
她就想嘛,这不死邪医本就是变态,哪会那么好心一棵棵灌养,定然是想着一劳永逸的办法。而树的生长就在于树根的吸收养分,深扎泥土。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这树根下的异常,看着树根处一团鲜红的物种,她直接将匕首拿出,又拿了干净的手帕将这些鲜红慢慢刮下来。
最后看了看突然变枯萎的树干,满意的点头。
“你看看那棵树下面,朝着下面挖地几尺,看有没有其他东西或生物。”
她相信还有惊喜。
容祈闻声,挑了挑眉,从腰间抽出软剑,开始真的挖起来。
光照下那柄银色锃亮有余,在男人的手中分外灵活,不一会儿,容祈停顿下来,蹲下身体眯着眼看着,出声,“是有东西。”
“啊,真的么,我看看,我看看!”
“小心!”看着急切就要跑过来的少女,容祈只好飞速奔过去,将人抱起来走回,一边走一边无奈,“你就不能安分点,这脚伤还顾不顾了,到时候脚落下铲怎么办?”
凶狠的又带着关心,男人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她耳里,听着却泛起甜甜的感觉。
这妖孽是在关心她吗?
转念一想,她直接否决了。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你受这么重伤都活蹦乱跳的,我怎么就不行了!”扬起头,苏念卿满是不服气,倔强的嘟着嘴,眉毛一抖一抖的,瞧在容祈眼里煞是可爱。
“行,就你有理。”放下人,而后用剑身在土里翻着,指着一团几乎透明的粘稠,“就是这东西。”
苏念卿眼睛刷的亮了,急切的蹲下来就直接逼近了这东西,越看越笑,最后咯咯的笑个不停。
“呵呵,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瞧着苏念卿笑的几乎整个人摊下去,容祈默了,这丫头又抽风了。
“容祈,你说这不死邪医是不是脑子抽了,呵呵,呵呵!”
“怎么说?”男人勾着唇角,唇线一抿,顺势问下去。
少女指着那团透明物说道,“这东西叫冰雪蟾蜍,是天生的解毒高手,那古怪的邪医想要将这些树林布满毒瘴,只能在树根下灌入药液,而他却不知,这能镇得住毒瘴的药液是何等珍贵,这些血红乃是难得一见的药材制成,冰雪蟾蜍就是闻着这药液而来,不想就是解这毒瘴的最好方法。”
“所以?”
容祈心里已经明了,却不觉得是那些人太愚蠢,也不是不死邪医太愚蠢,而是她太聪明。大难临头,将死之际,谁能如此心细如尘,能这样观察入微。
困在活死林的哪个不是急着要穿过这毒瘴,谁还会如此慢悠悠哦在这些树周边打转。
越看,少女的闪光点越足。他就知道,她是那样的不一样,那样的让人移不开眼。
“好了,既然知道了就起来吧,蹲久了腿麻。”
“哦,好。”苏念卿笑嘻嘻的点头,跟着站起来,但是腿间的麻痹让她不由得跟着椅,心里暗声咒骂,靠,真的就麻了!
“说了还不听!”容祈扶住人,忍不住笑骂。
“你别管我,快将这些血红喂给那蟾蜍吃下,等会儿它发现自己的食物没了就跑了。”
“你坐好,不要乱动。”
“唉唉,你别管我。”
可是,任由着她怎么喊,这男人就是不听,等到把她安顿好他才开始做事。她坐在后头,翘着信看着容祈的背影,宽阔的肩膀,身体修长挺拔,这背影真是让人遐想。
这样一个男人,若是身份不那么特殊,那就真是完美了。
她还是不喜欢他和那些权势争夺扯在一起,尤其是他的那对父母,哪一个是省心的!
所以容祈会那么腹黑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好了。”容祈将冰雪蟾蜍抱在手帕上,递给少女。
苏念卿小心翼翼的捧过来,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宝贝的紧。
出去可就要靠它了!
“等会儿吧,等到太阳最猛的时候,我们抱着冰雪蟾蜍走进毒瘴林。”日头越猛,毒瘴侵入身心就越小,而有这冰雪蟾蜍在,他们并不用担心毒瘴会侵入身体。
很快,天空的日头变得毒辣,容祈抱起少女,少女抱着蟾蜍,走进毒瘴林。
“闭气,这蟾蜍只能保证我们身体不受毒气,但是呼吸是控制不了的。我们要憋住气才行。”
说着她便猛地吸了一口气,而后嘴巴鼻子紧闭。容祈闻声照做,两个人就这样缓缓的走进林子里。
——
整个毒瘴林都是烟黄的毒气,走的越深那黄色越重,而眼前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抱着蟾蜍,她将那小东西紧紧的缩在自己身体里,这东西可不能跑了,不然他们就玩完了。
低头看了看沉睡的蟾蜍,她放心了。而后又转过头看了眼容祈,最后彻底放心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憋着,憋着,苏念卿憋不住了。
丫的,这毒瘴林怎么这么深,走了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走到。这毒瘴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无孔不入。他们在这林子内又不得运功动气,否则这毒气就会侵入。
可是,她没有半点内力,只是寻常的憋气。这一憋也够久了,在憋下去她真的就呼吸困难死翘翘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