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与永昌郡主对视一眼,然后笑道:“我和郡主过来看看您还不好么?”
徐氏不想理她,见了一旁的南瓜连忙招手让她过来。南瓜本来就认识徐氏,自然乐颠颠的过去了。
永昌郡主这时突然感叹了一句:“看来我是白担心了,在你眼里我这个老婆子还不如一个姑娘呢。”转头又对暮云道:“你瞧瞧,咱们来了这么久,她不让咱们做一下,只知道看着年轻可爱的孩子。想来咱们是人老珠黄,不得咱们成国公夫饶眼了。”
暮云也装模作样的唉声唉气的:“可不是嘛!”
徐氏闻言笑骂:“你们少在那边一唱一和了!我就是乐意看着倪年轻漂亮的人儿又如何。”
“不如何!你随意看!”永昌郡主怼了一嘴,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了。暮云也顺势找了个位置坐下。
……
宫里单婧妍这边,听闻父亲挂帅出征,单婧妍心里也不是不担心的。昨日差一点就想要出宫亲自相送了,只是被身边人给拦下了。她如今已经贵为皇后,成了大辕新国母。这个身份在旁人眼里似乎是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荣耀和权力。可是只有她自己和身边人才清楚,这荣耀和权力背后暗藏了多少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一不留神就要粉身碎骨。
中宗皇帝殡还不足两月,单婧妍冷眼瞧着有一些人家已经等不及,开始蠢蠢欲动了。这半个月以来,借着给太后请安的名义,新皇在后宫已经接儿连三“偶遇”了陈家和裴家的两位姑娘。
只是大辕向来以仁孝治国,皇帝作为一国之君自然要做足表率,因此总要守足够三年的父孝,才会筹备后宫选秀的事宜。
单婧妍冷笑一声,这两家的姑娘可都不年轻了,再等上三年,那都成了妥妥的老姑娘了。一般的宗亲王公,只需守一年国孝,便可自由婚配。单婧妍心里好奇,不知道一年之后这两家会拿什么理由和借口来拖延女儿婚事呢?
这些念头也不过在单婧妍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便丢到一边去了。如今最让她担心的自然是远赴辽阳卫的父亲。只是,这会子隔了千山万水,她也只能在心底默默的祈求父亲平安归来。
至于选秀不选秀的单婧妍还真不在意,反正她有三个嫡子,新皇早就不能生了,就是再多女人进宫,没有子女傍身,根本就威胁不了她的地位。就算幸运怀上了,那也越不过她去。
单婧妍除粒心父亲之外,她也担心母亲自己在家,于是她便打发了宫人去国公府看了一下。听宫人回来,云嬷嬷带着暮云家的女儿南瓜俩人都在国公府陪伴母亲时,单婧妍便在心里默默舒了口气。父母这边暂时都不必她操心,于是她便把全部心神投到宫务上面。
太后虽然放权放得很干脆,可是先帝的一些妃嫔在宫里待的时间比太后还长。许多人手里都还握着不少的权利,要不然陈家和裴家的姑娘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偶遇”新帝。这宫里若是没人给她们递信,单婧妍才会奇怪了呢!
实话,单婧妍倒是不在乎这些女人卯足了劲头去勾引她的丈夫,只是如今这后宫之主是她,那么在她这一亩三分地里,就决不允许有任何人在她的掌控之外。
那些妃嫔不过是些先帝遗孀而已,若是她们安分一些,她自然不会吝啬那些供奉银子。若是当了寡妇,还不知道收敛,那么她不介意出手敲打一下对方。
成国公府这边,徐氏留下暮云和永昌郡主在府里吃了顿便饭。饭后,徐氏留下了南瓜,暮云想着云嬷嬷也在,便同意了,让人回去收拾一些南瓜的衣裳过来。
徐氏拒绝了,就南瓜在她这儿不缺吃穿,不用暮云特意回去送衣裳过来了。暮云想想也就随了徐氏的意。
这会儿已经晌午了,徐氏让人带着南瓜下去午睡。见人走远了,徐氏有些遗憾的:“因着先帝殡,嘉善那孩子的好日子又要往后延,真是可惜了。”
永昌郡主笑着回道:“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我原本就觉得她这婚期订的有些急。嫁妆都弄得不够精细,这会儿婚事延后了,多出来的时间正好够我好生给她备上些细致东西。”
徐氏点点头问:“那她的家具什么的都已经弄好了吧?”
永昌郡主点头应道:“木料是一早就备好的,都是一水的紫檀和黄花梨。年前定了亲事,我便急忙忙的找了好工匠来做,原是预计着今年成亲,因此工匠们日夜赶工,如今已经做好了,现在主要是晾干一些,上上漆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