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捡了包袱里的衣物,一脸的伤心,说道:“还有我爹娘留给我的玉玦,军爷,黄金我不要了,我只要玉玦就可以了!”
守卫军人瞟了一眼柳七,他娘的黄金你不要,他还要呢!怎么就能随随便便的便宜了耗子这个低贱的囚犯!?
郭雄拍着柳七的肩膀,安慰道:“小七,你也不用担心了,几位军爷帮你找东西呢!一定能找出来,这也怪我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说着郭雄拉着柳七在角落里坐了下来!一双冷厉的目光盯着正被几个守卫军人打的瘦小男人!瘦小男人名叫耗子,耗子嘛,生来会打洞藏东西,也难怪那些军人不会相信!耗子现在是百口莫辩!直接被那些军人拖了出去吊在了营地的外面去了!
外面寒风呼啸,虽说才入秋不到一个月,可是应陵靠近北边,温度比盛京低出许多,晚上就算有营屋挡风,又有褥子裹着,可还是觉得冷!
那些军人捡了地上的碎银和银票又在四处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东西,便直接出门去拷问那个叫耗子的瘦小男人了!
营屋里的人听到外面有冷水浇在身上的声音,接着就是耗子那哭嗷的求饶声,里面的人那原本呆滞的眼睛里,竟然得生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神彩出来!
柳七也不意外,想来人谁不自私,谁又不是在这强权压迫下努力的生活着,自己已经很惨了,此时看到有人比自己还惨,他们内心深心那种卑贱的优越感就涌了上来,说不定还恶毒的在想,让那些守卫的军人们狠狠的再给耗子加上十大酷刑!
柳七淡淡的摇了摇头,躺在干草堆上,身边的六道伸出手臂过来将她搂在了怀里,刚刚的事情其他人还疑惑没有看懂,但六道却看得清楚,如果不是郭雄与如意做这场戏,今天他们就得被那个叫耗子的男人陷害,被当成奸细抓起来,那么现在吊在外面的就是他们三个人了!
苦役营里,秦重的信息送不进来,柳七也没有办法,只得过得一天算一天!她将头埋在六道的胸口,身后这个薄凉的地方,唯一能让她感到安心的就只有六道了!
营墙外,耗子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渐渐的鞭子声也停了,守卫军人见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又觉得好像上了当!但他们肯定不会承认自己上当,于是又将无处可出的脾气撒在了耗子的身上!
秋风瑟瑟,半夜还起了霜,柳七冷得直哆嗦,六道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塞到自己的胸口,胸口滚烫的温暖传入掌心,她顿时也传入了她的心底,柳七轻轻的吻着六道的胸口,说道:“心肝儿,等我们活着回到盛京,我们就成亲吧!”
“……”六道的心猛然的一颤!活着回到盛京,却不知道要等多长的时间,现在如意被流放在这里,三年之内不得离开!其间凶险重重,他只要她活着就好了,他倏然想到她那句长发及腰的承诺,伸手抚摸着她那头只及肩膀的短发,沉沉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晨,几个身着下等兵军服的军人将吊在外面的耗子给带了回来,耗子全身的衣服都已经冻在了一起,衣服头发上还生着细细的白霜!嘴唇都在发紫!
军人们将他像扔破布一般的扔到了干草丛,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一旁的囚犯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奄奄一息的老鼠,有些看不过去的,还走过来踢了他一脚,吐一口唾沐!耗子全身冰凉,片刻便在打摆子,全身抽搐着!连说话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喘气的声音!
早晨,郭雄不知从哪里摸到一个白面的馒头,塞到了柳七的手里,柳七看了一眼,掰开成了三份,递给郭雄和六道!
郭雄推开,说道:“我有能力拿馒头,你以为我不会自己先吃饿再来吗?”郭雄之前溜进过伙房,看到里面的食物其实不多,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白面的馒头,这让郭雄觉得很奇怪!
六道摇头:“我不爱吃!”馒头!
废话嘛,柳七白了他一眼,咬了一口,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六道,你张嘴,我好像看见你刚刚说话的时候,牙齿缝里夹了一片咸菜!”
六道突然情不自禁的张了嘴,半个馒头塞到了他的嘴里!柳七撇嘴:“赶紧吃!我可告诉你,我不爱吃你的口水,你可别给爷吐出来!爷嫌弃!”
六道脸色一阵尴尬,愤愤的瞠了一眼柳七,什么口水,每次都是她主动吻自己的!
郭雄坐在那里,声音有些严肃,说道:“小七,你发现没有?除了第一天,我们有发霉的馒头吃,剩下的这些天只有白水煮的几粒玉米末和一些咸菜!而且我今天路过营中的伙房,里面的东西也不怎么样,白面的袋子已经空了!”
“难道是没送粮草过来?”柳七蹙眉,应陵城驻守军在离城八十里的地方扎营驻守,每月都会按时运送粮食,这个月已经过了五天了,确实是没有看到任何送粮的队伍过来!
郭雄那脸色也是沉沉的,说道:“就怕有变故!这应陵驻守军军营离城还有八十多里的,这一路山路险要,驻军驻扎在此处,也是为了提前堵住北冥军队的袭击!现在粮食迟迟不来,难免军心涣散,到时候敌军突然破营,只怕不堪一击!”
“这些应是应陵城守将的事情,如果不是守将苛刻粮食没发,那就是粮食在半路上出了问题!”现在这里只有三万驻军,外加一万苦役营和罪囚营的人,也就四万!柳七觉得事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