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仍为今日朝上之事忧心?”陈萋萋坐于段棠对面,剥开一颗龙眼,递于段棠手中。段棠抬头瞟了一眼,斜嘴一笑:“你消息倒是灵通。”
“殿下救萋萋于水火,萋萋当为殿下分忧。”陈萋萋颔首,声音如三月春风,暖而不燥。
段棠将龙眼扔入口中,抓住陈萋萋之手,紧盯着她,说道:“你为何一直不问你父亲、你家人的下落?”
陈萋萋微微一笑道:“小女家事自有殿下操心,萋萋早已是殿下的人,心里也只有殿下一人,只要殿下周事顺意,萋萋便安心。殿下……皇上今日上朝,对太子所提的仁政之策大加赞赏,却将殿下冷于一旁,殿下难道无动于衷吗?”陈萋萋有意扯开话题。
段棠撇了撇嘴,拍拍她的手,说道:“你却越来越如王妃一般贴心了……”陈萋萋羞涩地低下头。段棠松开手,起身下榻,背手踱步,自言自语:“仁政……仁政……谁的江山,不是血泼的宫墙,骨炼的琉璃。”
陈萋萋道:“听说那个戚相,倒是提了一句立储之事……皇上怎说?”
“戚楚先这个老不死的,仰仗自己手握虎符,眼中出除了父皇,谁也瞧不见……太子,是正统,皇后上下斡旋,满朝文武,半数靠在了东宫身侧。”段棠说道。
“余下的半数呢?”陈萋萋蹲下,替段棠抚展袍襟处的皱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