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且仍不明道:“此话确系我说过,可那只是气极了方才说出来的气话,我怎有告知曾老板死尸身上藏有玄机了。”
曾老头道:“老夫便就是听了三娘这句话,心下才更断言贼人决不会这般轻易让我等将人带走,开棺时既无特别,那暗着定然是落在尸身上无疑。这便是老夫说是三娘告知了老夫,三娘说对也不对”
柳三娘轻笑一声,道:“就随你说了吧。我们还且先看看棺内如何。”
四人跟着走向棺前,见得棺壁上隐有刮痕,一面严丝合缝的柳木板子,叫四枚铁钉压固了起来,倘若要起开柳木板,需得先拔除铁钉方可。可是这四枚钉子实钉得恰到好处,均在棺内的折角内,且只留出一个头,要想轻松拔除,实属不易。
曾老头思筹了一下,道:“让老夫试试看。”撕下身上的一块衣布,将其搓成绳状,从一枚铁钉下小心穿过,再打上一个死结,余下的布绳尽缠绕在右手中食二指上。握住拳头,五指紧叩,用劲向外一拉,只听得咯吱咯吱一阵刺耳的声音,铁钉居一点点给拉了出来。
不消时候,用同等的法子,四枚铁钉尽数拔除。铁钉一除,柳木板自然往上一弹,板边露出了缝隙。柳三娘早已经不耐,也管不了板下是不是还藏着暗器,刀尖插进板缝挑起一点,见板下竟是一个人。
另外三人见此情形,亦都跟着搭手,将木板从棺内取了出来。当见着板下的人时,无不齐惊道:“沈夫人。”
沈珂雪躺在棺底,手脚都给绳子缚了个结实,嘴里塞着棉花,双目紧闭,脸色发青,像是窒息所致。柳三娘道:“沈夫人不会已给憋死了吧。”掐其人中,看还有无效果。
掐了一会,不见醒转。只听曾老头道:“压她的胸口,解开她的腰带。”他是男人,自不好亲自动手,只能出口提醒。
柳三娘听了忙改按胸口,煞面婆婆则搭手帮忙解衣服。曾老头和欧阳游不便观看,远远地退开了。不一会,二人忽闻得棺中一阵猛咳,心知沈夫人的命算是捡回来了,但二人尚还不知棺内的情况,当还不便急于上前探望。
又过得一阵,柳三娘和煞面婆婆扔了几段绳子在地面,只听得一个微弱的声音道:“是你们救了我我谢谢你们。”
柳三娘道:“谢就不必了,我们倒想知道你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珂雪道:“这事咳”一阵咳嗽,打断了她下面要说的话。
煞面婆婆道:“你先不要着急,我看这事还是等回去了再说不迟。”
曾老头道:“婆婆说的对,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后再说。”
柳三娘和煞面婆婆帮忙把沈珂雪搀扶出棺材,但她身子实过虚弱,二人只得一直手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