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眼神算一边刮着茶碗,悠悠道:“曾兄,你说画师会去在哪里”
曾老头道:“此不好说。”
老朱一拳砸在几桌上,直震得茶碗跳了一跳,茶水溅出不少,斥声道:“还有什么不好说的,画师定也是遭了歹人的暗算,要我知道此歹人是谁,必一掌劈了他。”想起近来接连发生的异事,尚不知暗地的人是谁,不免怒上心头。
曾老头道:“朱老板莫要躁急,事情尚未明朗前,实不敢断言画师是否就已遭受毒手,兴许他是藏于别处喝酒,也极存可能。”
老朱看了看他,冷冷道:“莫怪我多言,画师生死虽不敢言断,但有三的死,却连三岁小孩也猜的到,那是沈珂雪所做,而曾老板死了一个伙计,竟佯作无事人一样,是否曾老板安享了几十年的太平日子,往日的胆量早就给磨却了。”
曾老头怔了一怔,心知再辩论下去,难免伤了和气,赶紧绽颜一笑,招呼道:“来来来,咱们喝茶喝茶”自行先托起茶碗,呷了一口。
老朱瞧着他,随手抓起茶来,一口气喝去了大半碗,叭一声重重放下,道:“曾老板,咱们兄弟已去了好几位,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曾老头道:“让我思筹思筹再说。”
老朱恨恨道:“怕是等你思筹好了,我们早成了别人的刀下鬼了。”
活眼神算见气氛不对,干咳了几声,忙出来打圆场道:“朱老板和曾兄讲的都有其道理,画师虽是好酒,平常也有失踪好几日,去外面偷酒吃的时候,但今次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依瞎子看来,我等既是这样生等,还不如差人去辛府瞧瞧,辛铁风不在府上,我等自不便与晚辈多作计较,先去探明一二,等辛铁风回府再商议不迟,二位看怎样”
老朱道:“我依神算的。”
曾老头道:“昨夜有三的尸体突然失踪,我便有去辛府探查的念头,要不就由我去怎样”
老朱道:“不行,还是我去方妥。”
张大胆一直听着他们三人议论,插不上话,此时愕异道:“有三的尸体失踪了么”
曾老头看了看他,叹气道:“昨日张兄弟去后,我与瞎子、朱老板一直在画舍守到夜降,本想待得夜深无人时,把尸体抬回府上,怎知正当我等搬运尸体走出画舍,却生出了件怪事。”
张大胆惊色道:“什么怪事”
曾老头道:“夜降白雾。”
张大胆道:“夜降白雾”
曾老头道:“不错,我等抬着有三的尸体刚出画舍,夜幕下突就升起好大的一片白雾,浓厚的五步外皆不见人影,当时我等虽觉得此雾有些怪异,却也不曾往心里去想。怎料,之后我等在雾中行走了约摸有大半个时辰,始不见到家,直待雾气散下,方知我等只步出画舍十数丈远,更异的是,白雾散后,有三的尸体竟就成了一截断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