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很隆重,好像整个集团的人,还有与y公司有业务往来的人都出现了。
凌晨和爱德华·沃下车的时候,入目所及,一片黑色遮盖,车子,衣服,还有举在手中遮挡雪花的伞,通通都是黑色。
场面,很肃穆。
悼念厅里,汇集了许多人,家属答谢,来宾默哀,所有的程序,有条不紊,要说真有什么奇怪的,大概就是每位默完哀的来宾不是直接走出悼念厅,而是三三两两的聚到角落里,低低的言语着什么。
“c国凌氏总裁,凌晨到。”
唱报人在门口接了凌晨的帖子,报出了来宾的名字。
凌晨抖了抖肩上的雪,脸色沉冷,率先迈步进了悼念厅,爱德华·沃紧跟在他半步之后,也一脸哀色的走了进去。
等着前面的来宾悼念完,凌晨站到了已经标好线的悼念位,两手低垂,弯腰默哀。
这个动作,持续了三秒,起身时,目光转身家属区,接下来的流程就是家属答谢。
不过,前边一直条理清楚的程序,在此刻,突然发生变故。
家属区,衣襟前一朵刺目白花极其明显的女人突然冲了出来,直直的奔着凌晨扑了过去。
“姐姐……”女人身后,另一道悲伤中掩藏着恼怒的声音紧随而至,声音方落,另一个男人脚步更快的反应过来,伸臂就去拉冲过来的女人。
周遭围观的人很多,变化起的快,可大家可能都没反应过来,一时愣怔在原地,竟不知道家属们闹的哪一遭。
反而是凌晨,两手抄兜,静立原地,一动不动,眸光似沉似怒,似叹似哀的看向纠缠在一起的男男女女。
邬冬冬恨恼的跟在乌为身后,将邬晓晓紧紧的箍进怀里,咬牙切齿的贴着她的耳道威胁着,“你想让爸死不瞑目吗?”
死不瞑目?
邬晓晓似乎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是谁让父亲死不瞑目的?
是谁给父亲暗地下药,害了父亲?
如果不是这样一张相同的脸,她纵使愿意相信妹妹为了家产想伤害她,也不愿意相信,妹妹为了家产,置父亲与死地。
咬唇憋力,邬晓晓凭着最凶的一道力气,狠狠的撞开了邬冬冬,连掉以轻心的乌达,都被连累的趔趄了一下。
时不可待,也就这么片刻的机会,邬晓晓一下子就冲开了两人,直直的扑到凌晨的身上,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求援,“帮我报警,我要他们,受到惩罚。”
目光里的期冀在她转身手指如剑般的直指乌为和邬冬冬时,变得狠戾。
这样的邬晓晓,别说是y集团的员工,就是曾与她打过交道的合作者,又何曾见过。
不过,此情此景,众人眼里的兴味大过同情。
豪门争产,这种事儿,遍及世界各地,要说稀罕,真没什么稀罕的,不过能亲临现场,大家还是愿意捧个人场,凑个热闹的,也认认新家主,到时候,看看能不能为自己捞点什么利益。
在商言商,利益为先,名哲保身的同时,能捞点好处,合乐而不为呢。
相比于别人的高高挂起,坐收渔人之利,凌晨这个外来的和尚,今天似乎有些没有眼色了。
他先拉住邬晓晓的胳膊,让她站好,然后才极诧异的问道:“你是谁?”
c国凌氏与y集团有合作,很多在场的商人都知道,这会儿听凌晨这么一说,扑哧,人群中,竟有忍不住笑出声来的。
这合作商竟然不认识,是不是有点搞笑。
可那人也不过笑了一下,瞬间就被同伴拉得息了声,目光交汇,很多人都察觉出这里面怕是藏了什么问题,一时间,大家心里的八卦越烧越旺,脚下的步子,竟是忍不住向前凑了凑。
形势脱离预期,邬冬冬有些心虚,脚步不着痕迹的往乌为身后移了移,推着他的胳膊,小声道:“怎么办?”
“等。”
乌为眸色极冷,极寒,极沉的看向故作无知,瞳仁里却明显泛着挑衅的凌晨,唇瓣渐渐勾起,同样挑衅回去,目光里似递的意思,分明在说,“且走着瞧。”
凌晨轻佻的动了动眉眼,意味深长的从乌为身上收回目光,转而落到眼前的邬晓晓身上,一片难过之色,“姑娘,虽然邬董去逝,很让人难过,可我不认识你,真的没办法帮你什么。”
“怎么会不认识呢,你不是凌氏的总裁吗?y跟凌晨的合同本来就是我签的,你能来,难道不是因为两边有合作吗?”
邬晓晓语气很急,因为她把凌晨当成最后一根稻草,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来看笑话,来明哲保身的,没有一个会真心实意的帮助她。
他们要合作的是未来y集团的当家人,只要坐到那个位置,才有权利与他们说话。
邬晓晓不知道父亲的决定,股权书到现在也没宣读,虽然她相信律师,可乌为加上邬冬冬,这两人布了这么久的局,只怕早就胜券在握了。
她不是舍不得y集团,她是不想父亲被人害死之后,还让这两个人坐收渔利。
如果不是悄悄听到乌为家黑奴的议论声,她竟不知道,父亲死了,还是这样死了。
她不甘,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凌晨似乎被问的皱了下眉,“虽然姑娘说的都正确,可与我凌氏往来的,一直都是y集团的邬晓晓小姐,此刻,她正站在那里,所以,姑娘口中的话,恕我听不懂。”
一句话,一个动作,剑锋凌厉而出。
全场哗然。
虽然邬冬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