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金皇七号。
回来三天了,凌晨耐着性子,等了三天,终于在这天晚上憋不住了,打电话把莫骄阳约了出来。
没有选在几个人平时常坐的包间,而是定在了之前给莫骄阳和朱崇谈事儿的那栋小别墅里,从金皇七号的后门出来,沿着绿荫小径走几十步路就能到的地方。
自动感应灯随着人走人过而明明灭灭的亮着,玻璃窗依然被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视线,不管任何人想要偷窥,都寻不到半分的空隙。
莫骄阳沂长的身形刚刚迈上台阶,大门便应声而开了。
门口并不见人,莫骄阳便知道是凌晨用了遥控锁,之前,他到是也用过。
两手插在兜里,缓步而入,任由身后的门自动的关上,听到门锁,啪嗒一声暗暗扣合。
上次他坐的位置,凌晨已经摆开了茶具,慢悠悠的洗着,红泥小炉里烧的正旺的沸水还能听到咕咚咕咚的冒着泡泡。
凌晨的动作很细致,似乎正在努力用肉眼看破每一个细菌,然后用竹镊夹着茶具不停的转动着,任由细菌在沸水里被杀死,然后才从茶叶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茶叶,用竹器盛出一些,放到壶里,开始冲泡。
待一轮茶艺表演过后,桌上的五个小茶杯已经斟满了黄澄澄的茶汤,金黄的色泽,与吊顶水晶灯的光晕融合为一体,整个室内都透着一股宁静,和谐的气息。
分好了杯,凌晨抬眸展了一下眼角,扬着下颌看着长身玉立的莫骄阳,墨眉斜扬,语带讥诮,“怕我在沙发上做手脚?”
这话,可是明晃晃的带刺儿。
莫骄阳别有深意的撇了一眼凌晨,薄而韧的唇透着硬朗的禀性,步子迈开的时候,男士的皮鞋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步步如踏鼓捶音,声声震响。
凌晨垂眸敛首,单手拿起一杯茶,身子靠在沙发背上,舒缓着背,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二郎腿跷的高高的,脚尖也在一点一点的晃着,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哪里像是来谈事儿的,到像是一个流氓来耍无赖的。
莫骄阳坐在凌晨对面的单人双扶手沙发上,目光偏头看了一眼博古架的位置,倾身去拿茶杯的时候,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上次阿崇说要送你一块风水石,我替你收了,回头记得去拿。”
凌晨偏头顺着莫骄阳的目光看过去,那博古架好好的立在那儿,上面的东西,还是他精挑细选的,为的,就是俩的上这间屋子的格调。
风水石?
到不是不好,只是那东西——
凌晨摇了摇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经商的人,还有一些忌讳,像风水啊,运势啊,八卦啊,哪怕不信,也不好轻易的多说什么,怕给自己招上麻烦。
莫骄阳说过这一句,便开始细细的口茶,不知道是茶水太过甘甜,还是两个人都没有打破沉默的意思,至少,五个小茶碗,各自喝了两个以后,同时伸手去争那最后一个时,才彼此看进了对方的眼底。
莫骄阳的瞳仁,沉黑如磐,坚硬深沉。
凌晨的眼底,几许试探,几许怀疑,几许挣扎,几许……
总之,这一刻的心绪,或者说,这三天的心绪,从b市回来以后这三天,他的心绪一直是混乱的,没有一条具体的线,总是在猜测中把自己逼到一条没法回头的路上去。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指尖修长。
各自握着小茶杯的一边,看似没有用力,却又在僵持着。
或许只是一秒,也或许是一分钟的时间,凌晨已然率先放手,收回手势,又靠向了沙发的靠背。
目光,犀利而凝重的刺向莫骄阳,“我不认为,莫爷爷会这般开明。”
莫骄阳挑了挑眉,对凌晨的话不置可否,目光深凝的盯着凌晨却像是在剖析他请他来的真实心里,“你到底想说什么?”
凌晨垂眸敛了思绪,他知道,在莫骄阳面前,想掩盖自己的心思的确很难,就像他总以为自己看的懂莫骄阳,却在每每出现意外的时候,他又发现,自己有点看不懂他了。
“我只是想说,小若若现在这样,不是她的错,所以,这个单,不该由她来买。”
凌晨不知不觉有些心酸,替杜若难过,以他对莫伟天的了解,这样的平静,或许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亦或是,在给他们下无声的最通碟。
“骄阳,连我爷爷这样的人,都开始逼着我要孩子了,你想想,莫爷爷不可能开明到在莫家就只有你一个嫡孙的情况下,而不想方设法让你和杜若有一个嫡亲的骨血,哪怕是个女孩,都没所谓。”
凌晨的声音隐隐有些急切,在外面,他擅以各种各样的笑来伪装自己的情绪,任谁也看不透他的内心。
可是对面坐着的是莫骄阳,是他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朋友,他习惯了在他面前想唱就唱,想骂就骂,想诉苦就诉苦,想干坏事儿,就干坏事儿,说话恣意,表情真实,这是他们一直表现在彼此面前最真实的自己。
若是在这样的兄弟面前,还要伪装自己,实在是有点苦逼。
凌晨不想说公平不公平的话,这会儿,莫骄阳娶的若不是杜若,是个他不认识,或者是他接触不多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再好,他也会站在莫伟天的立场上,去主动劝莫骄阳再找个女人,跟一个不适合生孩子的女人在一起,显然不符合莫家长辈的要求,这样的婚姻走下去,着实没什么必要。
可是这个人是杜若,他不能像对待一些普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