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希希姐能成全我和阿墨吗?”韩香仪楚楚可怜地注视着梁永希,目光中尽是期盼。
梁永希心脏阵阵紧缩。
韩香仪怀孕了!
怀的是雷墨的孩子!
从时间上算,应该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差不多大。
一股冰冷的恶心感控制不住地袭来,让她整个人开始犯呕起来。
她起身,冲进盥洗室,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也不知道是秽物堵住了喉咙难受,还是被打击的,呕的她眼睛通红,眼泪也跟着掉了出来。
韩香仪慢条斯理地跟过来,见她如此,状似关切的询问,“希希姐,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顿了一下,她狐疑地瞄了一眼她宽松睡衣下的肚子,“你该不会也怀孕了吧?”
梁永希心中莫名一凛,把眼泪逼进眼底,转过头盯着韩香仪,“怎么可能?”
韩香仪顿时松一口气,“希希姐,你别光顾着快活忘了避孕哦,我可是要生下雷氏长曾孙的,我不允许有别的女人比我先生下阿墨的孩子。”
梁永希抓住盥洗池的手不着痕迹地用力,指关节透出阵阵苍白。
自己明明是雷墨的正妻,此时此刻却只能任小三逼宫,欺凌!
韩香仪摸着肚子,有些得意地看着梁永希,她刚刚气势很盛地压她一头,这会儿就变得这么狼狈,她心里很高兴。
“你知道吗?为了奖励我,我一求阿墨放过梁家,他二话没说就听我的了,我真的很开心。”她娇羞浅笑,模样美丽又欠揍。
炫耀够了,她又一次盯着梁永希问:“希希姐,你能和阿墨离婚,让我的孩子有个健全的家庭吗?”
梁永希低头洗了一把脸,转过脸时,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傲然的神色。
她弯了弯唇,“离婚的事,我觉得香香跟雷墨提比较好,毕竟我跟他的关系中,我处于弱势地位,他基本上决定了一切。”
韩香仪明知道雷墨宠她宠的不要不要的,按理说,她只需去跟雷墨提离婚的事就可以。
可现在她特意到自己面前炫耀怀孕并让她这边提出离婚,就说明雷墨很有可能不会因为她怀孕就离婚!
韩香仪咬了咬唇。
梁永希很聪明,一点儿都不好糊弄!
“那希希姐,你有什么打算?”
梁永希擦干净手脸走出了盥洗室,“雷墨的打算就是我的打算。”
她是雷墨手中的提线木偶,能有什么打算?
韩香仪见她把话说的这么死,心中很不快,“希希姐,阿墨在外面跟我连孩子都有了,你不跟他离婚,还等着过年吗?”
梁永希抬眼,眼神清冽的注视着韩香仪。
韩香仪莫名地心慌,可她讨厌梁永希这浑然天成的气势,还有身上那种只有富人才有的优雅贵气,凭什么?
她不只是个孤女吗?
“希希姐,你看我也没用呀,阿墨就是让我怀孕了,难道你这个正妻,忍受的了别的女人为你的丈夫生下孩子?”
梁永希目光微闪。
韩香仪见说不动她,开始人身攻击了。
她只要露一丝颓败,只会被她笑了去。
她兀自笑笑,“香香想要下蛋,通过这个蛋绑住得不到的男人,我也没办法不是?”
她摊了摊手,一脸坦然和无可奈何。
她的这种态度,让韩香仪顿感挫败,今天来的目的一样都没达到,气呼呼地瞪了一眼梁永希后,转身走了。
她一走,梁永希强撑的精神一霎若大厦倾塌,整个人软倒在沙发上,脸上的颓意和痛苦显而易见。
静谧的空气中,压抑的气氛缓缓流淌。
“值得吗?”冷不丁的,一道男声忽然响起。
梁永希慢半拍的转动眼睛朝门口看过去,一道白色的身影漫步走了进来。
是余修白。
她想起来了,他上次搬家,就住在她家附近。
她抬手捂了捂眼睛,把眼里的湿意和脸上的颓丧都揉灭在掌心下,手移开时,瑰丽妩媚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人也站了起来,“修白……”
余修白站定,静静地注视着梁永希。
他很好奇,她怎么可以坚强到如斯程度?
海上那艘游轮在举办什么样的宴会,他早有耳闻,她不想沉沦,毅然决然地跳海,比一般男人都要坚毅果敢!
眼下小三逼宫,她临危不乱,没有大吵大闹,淡定机智应对,同样让人刮目相看。
他来到她面前,盯着她水润又深邃的眸子,“你和她同时怀孕了。”
这个她,指的是韩香仪。
梁永希知道余修白这是听见了韩香仪刚刚说的话了。
她刚刚让韩香仪进门时,故意没有关门,没想到却让余修白听了墙角。
这会儿只觉得自己血肉腐烂的婚姻,被余修白看了去,面子里子都没了,耻辱又难受。
她勉强扯了扯唇,“是啊,现实往往比小说还狗血。”
她不想跟余修白谈论自己的婚姻状况,礼貌地请他坐下,又问他想喝什么茶,他淡淡的,什么都可以。
她去厨房泡了两杯红茶,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茶喝了一半后,梁永希抬头认真地注视着余修白,净白的脸上露出诚挚的笑靥,“修白,上次海上的事,谢谢你救了我。”
余修白摇头,“没有我的出现,你仍然会没事。”
有陆远梵救她,她同样不会有事。
梁永希笑笑,语气诚恳到无以复加,“虽然是这样,可是放眼整个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