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丛蔓震惊到无以复加,脸色都跟着苍白起来。
脑袋里有瞬间的混乱,然后就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冒了出来:如果雷云翔还有其他儿子,她的儿子32岁之前必须有子嗣!
“小墨,快,你快跟月淇一起生个儿子,你只有生了儿子,才能继承雷氏集团。”她反应过来,颤抖着抓住雷墨的手臂,用力摇晃起来。
雷墨讥诮的弯了弯唇,“陆女士别忘了,我的32岁生日还不到一百天,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个孩子来?可能吗?更何况……就算要生,也是跟梁永希生。”
陆丛蔓往后倒退一步,双目震颤地看着雷墨。
这么短的时间,确实来不及了。
怎么办?
怎么办?
雷云翔居然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还是余露露为他生的?
“伯母,墨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呀?”
安月淇远远地在一旁等了一会,见雷墨和陆丛蔓两个人一直在说话,而且陆丛蔓的脸色变得不好起来,便关切地走了过来。
雷墨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她,冷冷地转身离开了。
“小墨——”陆丛蔓看着他的背影,追了两步,却又停下。
眨眼间,雷墨转进拐角进了电梯,身影消失不见。
“伯母,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安月淇也想追上雷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留下陪着陆丛蔓。
陆丛蔓抓住安月淇的手,“月淇,送我回家。”
安月淇见她神色恍惚,心里一阵纳闷,这状态也不能再打麻将了,便送她回雷家老宅。
夜已深,老宅陷在一片黑暗中,陆丛蔓挥手让安月淇回家,目送她离开后,站在黑暗中很久很久,才慢吞吞过去开门进屋。
沿着客厅亮着的微弱灯光,她回到卧室。
卧室大而华美,却始终只有她一人,独守空房。
原以为只要耗上一辈子,雷云翔就会回心转意,可他没有!
非但没有,现在还突然冒出个私生子!
她重重地把自己摔到大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头顶奢华冰冷的水晶灯,彻夜无眠。
……
雷墨回到家时,梁永希已经睡着了。
她特意留了床头灯,淡淡橘色的光芒照亮一角,她的脸沐浴在光晕中,沉静安详。
她侧着腰,累极了,但又睡得并不踏实,时不时地蹙眉翻身,腹部的隆起,带给她极大的不适。
他坐在床边,鬼使神差地伸手,掌心落在了她的肚皮上。
如果孩子顺利出生,且还是个男孩儿,余修白就能顺理成章地继承雷氏了。
梁永希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在轻柔地抚着她的肚子,她下意识抓住对方的手,手的温度和感觉是她熟悉的,“老公你回来了。”
“是……”他躺在她身边,用力地抱住了她。
她安心地蹭了蹭他的脸,终于睡得更沉了些。
翌日醒来时,她立刻转头看了看,身边没有雷墨的身影,一看时间,原来已经九点了,他已经去上班了。
下楼吃早餐,江流坐在餐桌上,目光怪异地看了看她,她挑眉,“怎么了?”
“早上哥的神色不太好,你是不是半夜折磨他了?”江流语气不善,听起来很是心疼他哥。
梁永希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胡说什么,我一个孕妇,能怎么折磨他?神经病。”
江流撇嘴,“不都是说孕妇就是皇太后吗,谁也不敢惹……”
梁永希懒得跟江流扯,她坐下吃早餐,吃完了强迫自己出去散步,再不运动,她怕到时候没力气生宝宝。
刚走了没一会,一辆车哧的一声堪堪停到她的身边,她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不由恼怒地瞪向来人。
车门打开,陆丛蔓从车上走了下来,气势汹汹地走到梁永希面前,“贱人,你怀的是余修白的野种对不对?赶紧去打掉,打掉。”
梁永希惊诧地瞪着陆丛蔓,不过几日未见,她一下子老了很多,原本保养得宜的脸上显出老态和皱纹,眼下还有大大的黑眼袋。
此时此刻,像只凶恶的迟暮的怪兽,张着嘴对她提要求。
她本能地护着肚子,警惕地瞪着她,“我不要。”
离预产期越来越近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她的孩子就出生了,在此之前,她千万不能有事。
陆丛蔓凶狠又冰冷地瞪着梁永希,“你知不知道余修白是小墨同父异母的兄弟,你生了他的孩子就等于让他坐拥雷氏,你不是爱小墨吗?你就是这样爱他的,让他一下子失去所有的一切?”
梁永希震惊了。
余修白是雷墨同父异母的兄弟?
脑海里闪过很多零碎的画面,除夕那晚,雷云翔对余修白节目的兴趣,大年初一早餐时,他对余修白的夸赞,以及之后办公室里他说的话……一切,似乎都在证明余修白是雷云翔的儿子!
难怪,难怪昨天宋桀来过之后,雷墨整个人就变得不对劲。
他是知道了这件事。
或许是想刺探什么,或许是出于其他目的,他要她请余修白过来吃饭,而整晚上,都在和余修白暗暗较劲。
“梁永希,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去打掉孩子!”陆丛蔓语气凌厉,双眼更是宛若刀子。
梁永希摇头,“不,孩子是无辜的。”
陆丛蔓气愤地瞪大眼,上前就要撕扯梁永希,这时江流奔了出来,挡在了梁永希的前面,“伯母,您说的这些,哥肯定也考虑到了,他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