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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境内,阿那格正坐在自己帐中怒目对着那些回来复命的刺客,从他阴沉如乌云的脸色可以看出,他的一腔怒火随时可能倾斜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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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一个小丫头都抓不住,我留着你们还有何用?”阿那格说着,抡起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刺向排头的第一名刺客,光洁的刀面从他的身体穿过,顿时鲜血淋漓,不过顷刻的时间,便倒在了血泊中,被帐中的小役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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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着实吓了一跳。阿那格却满脸横肉地笑对着第二人,咬牙切齿地拍着他的脸,恶狠狠道:“看你这么害怕,你不如下去陪他吧!”阿那格说着,便毫无预兆地将手中的刀刺向第二个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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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来了这高昌之后,阿那格的性子就变得越发暴敛可怕,他所在的大帐中,是不是就有小役或者仆从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被他一刺了之或者乱棍打死。如今的高昌,在这个柔然王子的阴影下,人们的生活过得越来越痛楚和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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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那格缓步移至下一个人时,只见这人不仅没有闪躲,反倒出其不意地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回道:“王子息怒,小的有一计,可助王子捉住雅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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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格果然停住了自己手里的刀,露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哦?说说看,是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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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在且末几日里,曾无意间听和亲队伍里的人提起,这个雅墨清医师极有仁心,对于老弱妇幼尤为关照。此去王都和亲,拓跋琞必然带着队伍经过高昌边境,届时我们如果找几个老弱之人或伤病的孩子拦于路上,诱她前来诊治,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抓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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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个将死之人,为了保住自己,不惜带上几个老弱病残去诱雅墨清前来,此计未免毒辣了些,但却很合阿那格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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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听起来有点意思!”阿那格狂笑起来,“这主意既然是你出的,那便由你来完成,至于去哪里找这些老弱和孩子,我不会去理会,你只要把雅墨清给我带回来,你和你的家人就可以安然,否则,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变成你口中的病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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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那格说着,把刀收了回来,懒懒地叹了口气,对着剩下的几个人道:“你们呢?有什么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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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想不出来如何应答,纷纷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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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阿那格甩了一句话道,“既如此,你们就安心地去吧,横竖这项上的脑袋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砍了去!”阿那格说完,便甩了甩手,示意来人将他们拉下去斩首示众,无论他们如何求饶,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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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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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雅墨清的照料下,拓跋琞的伤有了明显的好转,虽然每日里拓跋琞都不主动与自己说话,也总板着个脸,冷冷地问一句答一句,但只要拓跋琞愿意将药服下,她就满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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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事,畅琳多少听说了些。她与秦谊之间总算苦尽甘来,二人这些天也是形影不离、出双入对,见雅墨清如此境况,畅琳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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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这几日怀宁王依旧没怎么同你说话么?”畅琳在一旁帮着研药,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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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样子。”雅墨清一边捶着药一边淡然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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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琳本想着她会很伤感,但却没想到这么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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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心里还喜欢着他?即便他如何待你都不会变?”畅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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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是老样子。”雅墨清依旧淡然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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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呀,也是情痴一个,”畅琳思索了会儿,想把拓跋琞藏于心里的事告诉雅墨清,“其实,怀宁王心里未必如他面上那般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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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一时没听清,正想问清楚,有个小役进来,说怀宁王不适,让墨清医师帮着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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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一听,有些愣,拓跋琞向来不会如此让她过去,今日是怎么了,突然来喊她过去。雅墨清虽然有些意外,但听着拓跋琞不适,心中难免着急,还是跟着小役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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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斜照,怀宁王的屋子里被金色的阳光染上了色,在现有的安静里,这里散发出一种懒散奢靡的味道。素日里,怀宁王也喜欢在屋中燃香,但却是雅墨清极喜欢的淡淡的檀香,今日的香却迷惑得很,雅墨清稍稍走近,便感觉味道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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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走进,缓缓推开门,见屋中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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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状甚是奇怪。若是怀宁王叫她过来帮着诊治,绝不可能屋中一人都没有,更何况这一路走来,拓跋琞一直都可以与她保持距离,还时时强调若无他事,二人不能独处,可眼下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与他平日里的习惯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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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疑惑地向前走了两步,四下望了望,轻声问道:“王爷,您在吗?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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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依然安静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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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雅墨清打算将手扶上门框准备开门离开时,突然感觉手腕上被一人狠狠用力握住,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被扭转过来,一瞬间的功夫,自己便背靠在了门框上,眼前被一人堵得严严实实,丝毫没有动弹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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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堵住她离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拓跋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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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墨清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