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枕边的手机扯破喉咙叫着,将床上的男孩从睡梦中吵醒。
男孩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光线十分刺眼,他又将眼睛闭上。感觉适应了光线后,他又将眼睛睁开,视野渐渐变得清晰。
一阵轻巧的脚步赶过来,显得慌慌张张的。女孩跑到床边,急忙拿起手机。可是手上好似涂了润滑油一样,手机脱手了。女孩连忙去抓脱手的手机,抓了好几次,在几次踉跄之后,终于将手机拿稳,按下了一个键,将闹钟关闭,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在一阵混乱后,女孩头上的那个蓝色的小闪电歪了一些,紧接着重心前移,带着闪电的头箍从女孩的头上掉了下来,砸到了卫东洋的头上。
卫东洋的眼睛本能地紧闭,接着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将闪电从自己的脸上拿起,目光聚焦到上面。眉头紧了紧,然后好似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一样,又将紧锁的眉头放缓,心里则是一顿畅快。
电子反应过来,慌忙地放下手机,将闪电从卫东洋的手里一把抢过,重新戴到头上,脸上还留着一滴冷汗,像是对自己匆忙举措给卫东洋带来不适的自责。
“主人。都说了让我叫你起床了,就不要定闹钟了嘛。被这些烦杂的音乐吵醒内心会很烦躁的。”电子一边调整头上头箍的位置,一边对卫东洋说,语气中有着一丝丝埋怨,但更多的还是和谐与关心。
卫东洋从床上坐起来,用右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后起身穿上鞋子。
电子侧身给卫东洋让了一个位置,使起站起来时不会碰到自己。
“今天几号了”卫东洋问道。
电子挠了挠脑袋。接着从她的大脑飞出了一粒蓝光,刹那间跑到了卫东洋的手机里,又... ...
着自己。
拉比对此毫不惊慌,这样的情景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现在的情况是在预测之内了,但是接下来发生的却处于不定的量子态中。
拉比向上盯着男孩,将男孩的每一个动作都尽收眼底。自己的性命就掌握在对方的手里,不管自己的能耐有多大,一发子弹,自己当然呜呼丧命。
这是一场豪赌,而且是输赢掌握在对手手里的豪赌。对方开枪,自己就什么都没了,但如果对方放弃开枪,自己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小点利。一倍一百,不是失去所有,就是得到一点。
甲板上电子在雪中蹦蹦跳跳,看起来十分开心。大雪纷飞,透过雪的白雾,卫东洋看着在雪中旋转的电子。黑色的长发在空中扬起,厚重的棉袄裹在她的身上,给其增添了几分重量。电子踏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道灰色的凹痕,凹痕在巨大的白色中呈现出一条条光滑的曲线,曲线回环往复,在巨大的白色纸张上画出了好几个圆弧。
舱内,男孩的手颤抖着,小臂上的肌肉随时都会收缩,来带动手指的运动。他的手已经将扳机摁得无限接近极限了,只要再稍微使那么一点力,子弹就会从黑色的枪口飞出,射向拉比柔软的额头。
枪口在不停地颤抖,场面一触即发。死亡随时都会降临在拉比头上。拉比的眼神坚毅,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曾经的自己也像这样被敌人指着头部,只不过敌人因为自己看起来像小孩子就犹豫了一会儿,错过了最佳的击杀时间,结果被拉比一枪击倒。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手里,而这样的事件却对自己没有造成一点震撼。
拉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惊慌失措的男孩,虽然对方占据了主动权,但明显还是自己比较冷静。男孩咬着牙根,一股愤怒冲上头... ...
部,将自己的思维搅成了一锅粥。大脑的深处刺痛,明明是那么愤怒,却怎么也不敢开枪。
暗黄的灯光照在男孩的脸上,扭曲的面部写满了难受。黑色的眼瞳死死地盯着拉比锋利的眼睛,妄想着对方为之惊慌。
甲板上的女孩悠哉悠哉地漫步在雪中,旁边的男孩将她的每一个灵巧的动作都记在脑海,怕自己在某个不经意间将其忘却。
白色的雪花透着一点粉色,好似自然对两人的嘘寒问暖。
昏暗的船舱里男孩将手枪握地死死的。不知持续了多久,男孩终于受不了了,胳膊向后弯曲,身子拉到了最大,随后将手枪使劲向前方扔去。浑重的撞击声出现在木桌子上,手枪在撞到桌子之后又跳了起来,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最后撞到了铁板墙壁。零件的“呛呛”打破了静谧,但这并不是结束。
男孩将手枪扔出后,用左手按住拉比的肩膀,使她的背部重重地摔在桌棱上。
赌赢了,拉比就是这样靠“赌”过来的。赌了多少次,才有现在的自己。
拉比能躲过男孩的突然攻击,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剩下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应该承受的。
碰撞带来的疼痛使拉比的右眼挤了一下。好久都没有这么痛过了,想想上次被按到地上痛打,还是自己刚入列的时候。
男孩咬着牙,将自己的右拳向后摆去,然后猛地向前一挥。黑色的残影冲向拉比,眼看着就要打在自己的头上。
雪花飘飘,大雪也挡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一群壮汉正排着队,光着上身,在雪中奔跑。